顧景寒突如其來責備,席一涵知道顧景寒真的生氣了。“我不是故意不給你說的,我真的也是被嚇到,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的血,我……”席一涵明明是隻驕傲的狐狸,卻也翹不起來尾巴,她心裏有點陰鬱,顧景寒看到席一涵委屈憔悴的模樣,心中的憐憫之心油然而生。
顧景寒將虛弱的席一涵擁入懷中,安撫著,“你為什麼不早點撲到我的懷裏,一涵,我真的心疼你,你這樣我心有多疼你知道麼。”
兩個人緊緊相擁著,席一涵感受到的溫暖從脖間蔓延,顧景寒身上清淡的香水味沁人心脾,完完全全蓋住了濃重的消毒水味道。
“嘀嘀嘀。”顧景寒的手機鈴聲響起,席一涵從他懷裏掙脫,顧景寒沒好氣的推了推她而後接通電話,“到了?”電話那頭隱隱約約隻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好,叫她上來。”
席一涵有些疑惑,“誰啊?”
“護工。”
護工?給喬竣琰請來的?心裏想著,席一涵往病房走。
“別進去了,待會護工來了讓她看。”
席一涵剛想回話,一個年齡約是四十多歲的大姐站在兩人身邊,夾著鄉音,“是顧先生嗎,我是陳先生找來的護工。”
顧景寒看了看,“人家裏麵,你進屋照顧吧。”
中年女人提著一個大包就往房間裏走去,席一涵拉了拉顧景寒的袖子,“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找了人來照顧喬竣琰,不用你在照顧他,和我回家。”說著顧景寒拉著席一涵的胳膊往電梯間走。
“呃……”一陣吃痛,席一涵剛抽過血的胳膊被顧景寒大力一拉有些痛楚難忍,看她隱忍。顧景寒心中抽動,“你是不是受傷了?讓我看看!”
說著顧景寒拉著席一涵的衣袖往上提,席一涵有些抵觸,但是胳膊拗不過大腿,顧景寒看到手臂上的針眼質問,“怎麼回事,肖羽說你沒有受一點傷,你怎麼還輸液了?”席一涵一聲不吭,目光也不敢於顧景寒對視,在他麵前,自己的唯一的強勢也是當然無存。
“說話啊!”顧景寒低吼地聲音像發怒的獅子在嗷叫,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了傷自己怎麼會不心疼。
席一涵知道顧景寒是真的火了,這才小聲解釋,“我給喬竣琰獻的血。”
喬竣琰,喬竣琰,喬竣琰,又是喬竣琰,顧景寒雙拳已經攥的發白,如果他喬竣琰沒有躺在病床上,他一定要把他拉起來,問一問他到底是何居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自己的女人。
“席一涵你忘了他用什麼卑劣手段把你騙到床上嗎嗎!”顧景寒在席一涵耳邊怒號。
席一涵心痛,她沒忘,可是……“可是他喬竣琰也救了我,就在我危難一刻的時候,如果不是我他現在也不會躺在病床上!”
“所以這就是你不接我電話,然後整夜貼身照顧他的原因嗎!!”顧景寒抑製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衝席一涵發泄自己的不滿。
可是當他脫口而出這句話時,心中早就後悔了千萬遍,自己為什麼要一時激動說出這樣幼稚的話。
前所未有的冷靜,席一涵站在那裏,看著在自己麵前一通發火的男人。自己留下來也不過是為了不欠任何人情,就算顧景寒負擔了所有醫藥費,就算喬竣琰一切無恙的出了院,可是她席一涵心中還是過不去那個虧欠別人的坎兒。
何況那個人不是別人,是喬竣琰。
“原來在你眼裏這樣看我,你自己回去吧。”席一涵冷漠的看著顧景寒猩紅的眼,她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拖著倦怠的身體往病房走去。
哀大莫過於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