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欲壑,後土難填。
思緒紊亂掙紮,看著路燈一盞一盞點亮,席一涵呼氣,聽著大風呼嘯,覺得一絲絲涼意侵蝕心房。
他的背影那麼長,不論是陽光中還是燈光下。注視著過去讓它減淡,放手不忍心,從頭喜歡你還可不可以,顧景寒你終於成為了真正的欺騙者.
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小涵?”
席一涵聞聲抬頭看著,是蔣燕君。突然看到母親的麵孔,心底寒冷中總算溢出點滴溫暖。
“媽……”席一涵聲音有些嘶啞,她趴在蔣燕君懷裏,心中的委屈終於可以有一個慰藉。
時間不早,席一涵昨天徹夜未歸雖然打了電話可蔣燕君也是難安,今天這麼遲她還沒有回家,蔣燕君擔心的心情加重,批了披肩就沿著路走,看能不能碰到席一涵,恰好是沒拐幾個彎就看到席一涵坐在這裏,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
到家後,席一涵窩在沙發裏,蔣燕君看著自己平時淩厲的女兒突然變得毫無生氣,問三句答一句,在自己的幾經追問下,席一涵才告訴她這幾天發生的事。
相逢依然是初衷。
蔣燕君撫摸著席一涵的頭,輕聲細語地對她說:“你總歸是要邁到這一步,雖然媽媽不喜歡簡珊,尖酸刻薄的婦人,對你總是言語相欺,但是簡珊是顧景寒的母親,如果你選擇了顧景寒,就代表顧景寒的一切你都要接受,不論是家庭還是過去。”
席一涵聽著有些委屈,可還是緘口不言。
蔣燕君笑了笑,又說道:”今天發生的一切,你都沒有聽到顧景寒解釋,你隻是看到歐陽婧和他坐在一起。“
“眼見為實。”
“錯了,眼見不一定為實。”蔣燕君拍了拍席一涵的肩膀,自己的女兒在哪一方麵,都沒讓自己操心過,可這感情上她就好像被人下了蠱,這一層總是看不透。
“你說你爸這麼多年對我算是相敬如賓,我們兩人也是舉案齊眉,可你能看出他是一個出軌的人嗎?誰都不曾想到他會在外麵有一個和你同齡的女兒,因為人太過於相信眼見為實,往往更容易被不軌之心的人利用。媽媽當年走的錯路,總是以為眼的幸福就是真實的,從來都不曾記起暴風雨前更是寧靜,現在既然你選擇了顧景寒,那你就要相信他,你要相信他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哪怕這個解釋需要等一段時間,畢竟這是你選擇相信的,不是嗎。”
席一涵似是而非的點頭,心中卻還有千百疑慮。
我……可以相信顧景寒會同樣選擇我嗎?
你說南飛的群雁明年還會飛回來嗎,就算飛回來,它還會記得我給過它一包穀子嗎?南方的溫情是不是都讓它忘記了我那麼喜歡它的感覺。
席一涵給顧景寒的總是太寒冷,流過身體的血脈都覺得刺骨難忍。可現在她卻願意用她唯一的溫暖給他,可突然來襲的噩耗讓他給她溫暖有些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