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蹙眉,摸了摸自己漂亮的臉蛋,然後將目光落到狐狸的臉上,說了句:“雖說長得好看不是錯,可咱們一起出現,引起這麼大的騷亂,會不會被如意娘親臭罵?”
狐狸低眉,食指微攏,輕觸了一下鼻尖,跟著輕輕的咳了聲。
“難不成為了顧及這些人,讓我用易容的臉去娶如意嗎?”
“好像是不能!”殷元說著,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尖。
微風卷著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從如意胭脂鋪的門前吹了過來。狐狸抬眉,烏黑的眸,含笑的眼,微揚的唇全部落進那個女子的眼中,而女子嬌豔的紅妝,半掀的喜帕,以及喜帕下那雙透著靈動的眼睛也全部被他吸納到了雙眸中。兩人視線相互交織,刑如意嘿嘿一笑,衝著狐狸擺了擺手:“嗨!親愛的夫君大人,為妻的等不及,就先自個兒出來了。”
說完,忙的將掀著喜帕的手放了下去,然後在心裏狠狠的埋怨著自己。
天呐,她剛剛說了什麼?是不是表現的太過心急了點兒。
狐狸見狀,也揚起了雙眉,笑著說了句:“正好,為夫也等不及了。”
說罷,輕輕的抬起右手,整個雲家集除了他的迎親隊伍之外,其餘的時間、人物以及景物都被定格了下來。
狐狸策馬,走到如意跟前,伸手將她拉到了馬背上,隔著喜帕與她低語:“原本,是想按著人間的規矩,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可貌似我給忘記了,我的如意從不是尋常的凡間女子,自也不會守這凡間的規矩。既你我都心急,倒不如免了那些繁瑣的迎親儀式,就此隨我回家如何?”
刑如意心裏是拒絕的,但頭卻不由控製的向下點了點,於是這迎親的儀式上就出現了第二個意外。新郎策馬,竟將新娘子先給帶了回去,至於剩下的迎親儀式,隻能由殷元與常泰尷尬的進行下去。
待常泰與殷元轉回新宅時,狐狸正牽著如意向兩位看起來不過三十餘歲的年輕夫婦見禮。
“那兩位是誰?”
“青丘現任的狐帝與帝後,看模樣,應該是我狐狸爹爹的阿爹與阿娘,也就是我的祖父祖母。嘖嘖,這世間當真沒有那個女子能如我如意娘親這般幸運的。不僅擁有如我狐狸爹爹這般顏值與才華並重的夫君,還有我這麼個容顏絕世的兒子,就連未來的公公婆婆都是如此的年輕,倒是免了許多人間初為人婦的煩惱。”
“初為人婦的煩惱?”
常泰略有些不解的看向殷元。
殷元扯扯嘴角,吐出幾句話來:“婆媳矛盾啊!這凡人女子,無論貧富,但凡成親,均要侍奉公婆。遇到挑剔些的人家,還要早晚請安,稍有不慎,便要被扣上一個不敬長輩,不賢、不孝的名頭。可你再瞧瞧我如意娘親選的這對兒公婆,莫說是不用侍奉了,隻怕公公婆婆還得寵著,讓著。”
“因為九尾狐族可活千年,而凡人不過須臾數年。既是青丘的狐帝與帝後,所見所知自然非同一邊,就算不喜如意,也斷然不會與她為難,是嗎?”
常泰沉了眼,倒不知是該祝福還是該生別的什麼情緒,可抬眼時,瞧見如意掛在臉上的那抹幸福,他又覺得此時此刻,唯有祝福而已。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這第三便是夫妻對拜。
這邊,刑如意才與狐狸見過禮,正等著旁邊的貔貅大叔喊那一句禮成,卻猛然間聽到了莫須有的聲音。她身子微怔,正想詢問狐狸,又聽見自己剛剛才認下的公婆問了句:“莫道友前來,可是來觀禮的?”
“小道自是來觀禮的。”莫須有雙手合十,將一隻禮盒奉到常泰的手上。“多年不見,兩位上神可還好?”
“沒有外人來我青丘搗亂,我們的日子自是很好。”帝後起身,向前一步,看著莫須有的眼睛問了句:“她還好嗎?算著日子,也該到了吧?回頭我與狐帝一塊兒去看看她,到底是同宗同族,臨了總要送她一程的。”
“有勞上神惦念,主上一切尚好,倒是小道時常在她耳旁聒噪,總忍不住說些公子與如意的事情給她聽。”
莫須有低眉笑著。
狐帝與帝後則是臉色一變。
稍後,狐帝更是起身,以瞬移的速度到了莫須有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裳,用極涼的嗓音說道:“同樣的錯誤,我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你回去告訴她,若是再敢打小兒的主意,我不介意幫青丘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