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老是躺著覺得有些懶怠了,你去拿筆墨來,我隻教你幾個也好打發辰光。”
念瀾受寵若驚,看著小姐那傾國之姿,此刻的小姐通身上下無一點首飾,墨黑的發絲垂於一肩,再簡單不過的白色單衣沒有任何華貴複雜的紋理,但整個人也因為這極致的簡單而顯得幾分高貴。念瀾越發覺得九王爺真是瞎了眼居然會娶一個青樓女子。收回想法,念瀾對影妧感激涕零,連忙拿了筆墨來,想著小姐剛醒不便下床,便搬了小桌放在床上。
影妧執起筆,卻遲遲未下筆,念瀾有些奇怪,便開口問:“小姐,您怎麼了。”
影妧回神,歉意地朝念瀾一笑。
“我在想該教你寫什麼,倒不如你先寫我的名字,和一些你會寫的給我看看,我再按你能接受的程度來教你。”
念瀾愣住了,沒想到小姐竟然會如此為她考慮,咱們做奴婢本是最下賤的,心裏又對影妧升起幾分敬意。接過筆開始寫。
影妧鬆了一口氣,其實她當時是回憶起了在現代的日子,她也曾有個暗戀的人,那時正值青春年華,對感情太過重視,也太衝動,逼得初戀男友出國深造,與她再無聯係。當時戀愛的日子他們經常一起研究書法、詩畫,好比神仙眷侶。經過這段感情後,影院變得更加沉著冷靜,有時候想想也謝謝他,給我當頭一棒,讓我再不迷茫。
思慮間,念瀾已經寫好了,把紙推到影妧麵前,影妧看了看上麵的字,嚇得差點驚呼出聲——宣紙上竟寫著大大的“林影妧”三字。好在曾經她破獲一件重大文物走私案時,曾研究過好一段時間的古文,看著上麵的字,似乎有點像曾經她修過的楷書,也不難辨認,影妧定下神來,又看了看另外的詩句,寫得確實工整。
沉思片刻,影妧已揮筆寫出一首詩。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龍飛鳳舞,力透紙背。
如今影妧是已是被棄之身,她仔細想想,也就這首詩最符合此刻林家小姐的心境了吧,林小姐,你放心,你受過的辱,我一定一一幫你還給他們,十倍,百倍!
念瀾癡癡地看著這首詩,詩中女子的哀怨之情一覽無遺,字裏行間的疼痛讓人窒息,令人不知不覺地進入到詩中的情景。
影妧看著念瀾一臉崇拜的模樣,心裏不禁感歎,幸虧大學時曾癡迷過一陣詩詞,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咳…”影妧輕咳出聲,打斷念瀾的臆想。
念瀾回過神來,有些臉紅,隨後大肆讚歎:“小姐您文筆極佳,才思敏捷,奴婢拜服。”
影妧倒沒有洋洋得意一番,隻慶幸走過第一關,往後還不知有多少困難待她一一征服。
影妧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微微側了側臉,抬眼掃了一下念瀾崇拜的臉,略微無奈的搖搖頭:“你老盯著我作甚,不是要學寫字嗎,來,先臨摹這首詩給我看看。”語罷,柔荑把宣紙往念瀾處推去。
念瀾乖乖執起筆,仔細地開始臨摹,一時間房裏無一人說話,難得安靜了下來。
隻是,這難得的安靜突然被人打破。
“別攔著我!我要去找妧姐姐!狗奴才!連我也敢攔!”
“嘭!”
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影妧抬頭望去,隻見一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的男子走了進來,長發如墨散落在白衣上,隻稍微用一條白帶把前麵的頭發束在腦後,麵上焦急之色甚濃,也掩蓋不住些許稚嫩之氣,不待影妧反應過來,男子已經一把衝到影妧麵前。
“妧姐姐!你可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