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樂圖隻能瞪著一雙冰藍的眸子,他的眼中閃現著淚光。傻女人,你究竟要幹什麼,不許你亂來,你給我放開我。
“樂圖,其實我很羨慕白羅敷,你想問為什麼是嗎?因為我感應到她懷孕了,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了,我最大的遺憾是沒能和你有一個孩子,嗨,你看我想遠了,現在這樣又怎麼能祈求孩子呢,這樣他隻會遭罪的。”
宮千越說越忍不住流淚,“樂圖,我好舍不得你,真的好舍不得。”
格日樂圖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千兒,我的千兒,你不要做傻事,你乖乖的好不好,我不頹廢了,我不放棄了,我不再抱怨了,你不要做傻事好不好,求你了。你回來我身邊,我們將來生一大堆孩子好不好,他們圍著我們嬉鬧,不停地叫我們爹娘,這樣的生活多好啊。
宮千不想再去探他的心聲,這樣她會越來越受不了的,現在俄日特夫帶著人越來越逼近了,還十分囂張地說,“十四弟,你還不出來嗎?你看看這個糟老頭,嘖嘖嘖,竟然連命都不要也要護著你,為了成全他的忠心,我把他的腦袋砍下來了,你不出來取走嗎?”
宮千泯著嘴不讓自己哭出來,伸手捂著格日樂圖的耳朵,不讓他聽見這麼傷心的話,可是來不及了,他都聽見了。
容叔因為他死了,那個從小跟親爹似的待他的人死了。
他的心口生疼,容叔,容叔,對不起,是我害了您。
格日樂圖被淚水花了眼睛,半睜半閉之間竟能看見些模糊的影子了,他抬眼看向宮千,竟能看見她模糊的身形輪廓,她好瘦,她的胳膊好細,皮膚有些模糊的白,不過他覺得好白,整張臉有些模糊,正待他想仔細看清她的容顏的時候,宮千卻將他的外套剮了下來,套在自己的身上。
“樂圖,再見。”說完便跑出洞外,洞口的樹枝稀稀拉拉恰好能看見洞外的景像。
“隻見一大群人圍住了背對著他們的宮千,然後他們舉著兵器步步逼近,在宮千奔跑的時候,格日樂圖的視線越來越清晰,他看清了那是怎麼樣的一抹倩影,他看清了她天涯時的果斷決絕,他看清了那些人向山下投擲兵器的狠厲。”
他的心仿佛被千金重石壓迫,又好像被千把劍刺中,好疼啊!
他很想動,可是沒有辦法,他好想喊,你們這些為什麼要步步緊逼,皇位就那麼重要嗎?你就那麼想要這個皇位是嗎,好啊,呢既然你那麼想我,我就少不給你,你要什麼我就要和你爭什麼,你不是恨我嗎?那我就讓你更恨我,我要成為你俄日特夫的噩夢。
時間過去了近三個時辰,這時候的天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奇怪的很,初秋的天本該是有些溫暖的,今夜卻是格外的陰冷,仿佛是進去了冬日,天空本該有的一抹月亮,今夜似乎是通了人情,自己悄悄躲了起來。
這時格日樂圖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