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回年華】第一章廢後(1 / 2)

微風漸起,並著那刺骨的寒意;隻輕輕一吹便就叫人忍不住的打上了一個寒噤,環起著手臂摩挲著,妄圖著能有幾分的暖意緩上一緩。

殘舊不堪的宮門隨著那微風而'咿呀'、'咿呀'的搖曳著,似是下一秒就能直接整個的砸落了下來,光是離得遠遠的瞧著就是讓人心驚膽戰的慌。

十年如一日的過活著,十年如一日的緊閉著;這扇宮門自始至終都是不曾真真正正的被人完全的推開,那本是帶著威嚴之意的正紅色如今已是轉變成了斑駁,分不清是紅還是黃亦或者是黑。

"來人呀,還不給皇後娘娘推開這冷宮的門!杵在那作甚?找死嗎?"

忽的,在這靜無人煙一般的地段上募然間的響起了一道聲音,拔尖的很,仿佛恨不得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一般;且著不知是不是錯覺,那話中的'皇後娘娘'四個字眼似是加重了的一般,帶著赤裸裸的自得意。

"嗻。"彎腰跟在後麵的一名小太監滿臉諂媚的走上前去,嫌棄的捂住鼻子推開了那破舊斑駁的不堪一擊的宮門。

門開、搖搖晃晃的似是下一瞬間就能砸落了下來;那隨著門的搖晃而猛地落下來的灰塵,讓在場之人皆是抬手捂住口鼻,揮手散了散空氣,眼底浮現著濃重的厭棄。

如眾星捧月般的一女子站在眾多宮婢太監之間,明黃色的鳳袍加深,貼了層層金箔的眼尾上挑著,含著幾分外漏的媚意;柳葉眉微蹙著,夾雜著除卻嫌惡之外掩不掉得意的笑意。

昂首挺胸,女子單手搭在身側嬤嬤手腕處,擺的一副好架勢,抬起了步子向著那重見天日的宮殿走去。

"呦--,這不是七妹妹嗎?怎麼成了這番模樣了?竟是連姐姐這身邊伺候的媽媽都比不上了!嘖嘖嘖……老嫗一個,當真是讓姐姐心疼的緊呐。"

輕捏著金絲繡凰、熏染著檀香的手帕捂住口鼻,女子頓住步子,居高臨下的對著那團在發散著腐朽氣味的潮濕的草堆上'東西',笑語盈盈。

而被嘲笑的那團'東西'卻是半分未動,仿若入定了的一般,通耳不聞。

女子也不惱怒,隻在上前了一小步,極為優雅的端坐在下人搬來且擦拭的幹淨的椅子上。拿起一旁用著錦帕包裹著的削尖的柳條,毫不留情的就朝著那團'東西'戳去。

"唔--"那團黑漆漆的'東西'終是動了,嘶啞幹澀的聲音突地響起,割的人耳刺啦啦的生疼的緊。

女子聽著那悶哼聲,忽的莞爾一笑、輕快而又嬌嫩:"七妹妹終於睡醒了?本來嘛,姐姐還日夜擔憂著七妹妹住不慣這地畢竟這長春宮妹妹才住了十年,有不適應也是該的。,今兒個來瞧七妹妹睡的這般的香甜,姐姐也就安心了。"

女子一邊說著手裏捏著的柳條更是不停歇的戳著,似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樂此不疲。

"林青青,你還沒玩夠嗎?"僵硬和不協調的膈應,加以那一字一頓的節奏,聽在別人耳朵裏割的生疼。

那團'東西'緩緩地蠕動,一寸一寸的終是露出了那看不清原貌的臉。

縱橫交錯的疤痕結著厚厚的褐黑色的痂,便是連那堪堪能看出是嘴巴都被縫的隻剩下約莫瘦弱少女兩隻手指粗的大小。蒼老的像極了那七老八十的老嫗,

"哈哈哈……"被點名道姓詢問的林青青,突然仰頭大笑:"玩?嗬嗬嗬……真是好笑。秋依弦,你還真以為你還掌管著鳳印、當一國之母、腳下匍匐著天下人嗎?現在是我,是我!是我林青青!掌管著鳳印、當一國之母、受天下人跪拜的人是本宮!"

猛的站起身,林青青抬手柳條一下下帶著力道的抽在了秋依弦的身上。

"唔--"悶哼聲自小口溢出,有些承受不住的向前傾著身子,如同爪子一般的手撐在潮濕寒冷的地麵上戰栗不已,麵上被抽破的地方流出血蔓延在那結痂的紋路上。眉目間沉沉戾氣,一雙老眼死死的盯著地麵,死水微瀾;肖似那遺落許久幹枯的枯井,流不出眼淚來,卻又深不見底的讓人對視覺得心底發毛。

抽了幾下,似是抽累了,林青青丟了柳枝、停下了動作坐回了椅子上,享受著身後婢女的按摩。瞧著那匍匐在地卻是怎麼也不發一身的秋依弦,麵上保持著笑容、,心中卻恨的咬牙切齒。

"還真是賤,這樣被打都不吭一聲,賤人。"俯視著趴在地上的秋依弦,林青青無名的越想越火大,冷笑一聲,甩手朝著身後還在給她按摩著肩部的婢女就是狠狠的一記巴掌。

"啊--"猛的被打了一巴掌的婢女,還反應不過來的捂臉驚呼了一聲,滿眼驚慌的看了眼怒氣中的林青青,"啪"的一聲跪倒在地:"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