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穩住,要相信事情肯定能成。想想河沙,想想和順,想想你自己,這些年你們所做的事。”溫泊沉聲教導玄孫。
溫和祥聽了祖爺爺的話,想想這些年做的事,再看看眼前祖爺爺更加出塵的氣質,心不由定了下來。這兩年,他獨自在京城,時常感到心慌,雖然有什麼問題也可以通過千裏傳訊石跟祖爺爺聯係,但是就是沒有跟祖爺爺一起在清靈山的時候那麼不急不躁。此時看到祖爺爺這樣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由心定了。
果然祖爺爺是經過大風浪的人,穩得住。
看他定下心來了,溫泊就道:“趕了這麼久路,你也累了,今天就先回家去吧。安心在家裏畫畫畫,彈彈琴,聖旨到來之前,不要再到這裏來了,接了聖旨,我跟你一起到京城去。”
溫和祥自然受教,行了禮就告退回家了。他自然明白,現在就剩下臨門一腳,他不能自亂陣腳。
溫和祥一走,溫泊也丟下棋子,長歎道:“能不能成,就在此一舉了!”
曲梅在旁道:“孫子走了,就不裝模作樣了?”
“我沒有裝模作樣,你看,我贏了!”溫泊拉著曲梅看棋局。秦劼也是點點頭,他才是跟溫泊對弈的人。
曲梅不屑地哧了一聲,她自然知道溫泊沒有裝模作樣,不過隨口刺他兩句而已。
溫泊喝了兩口茶,悵然道:“還真有一百多年前那次的感覺啊,那時我也是這樣坐在京城的王府裏……”這種時刻,自然隻有他這個經曆過此時又身在局中的人,才能有這種感慨。
曲梅和秦劼兩個,都沒有什麼感覺,可能畢竟還是有一點事不關己吧,畢竟溫和祥能不能做皇帝也就那麼回事,不過就是一點虛無縹緲的氣運、功德之類的東西。
事情有時真是一件趕一件的,溫和祥回來的第二天,聖旨就到了。宣旨的太監很著急,下了聖旨就催著走。溫和祥當時就什麼也沒帶,快馬跟著太監,還有太監帶來的侍衛一起走了。
曲梅三個仍舊是坐飛毯,隱身跟在後麵。他們一路快馬往京城而去,幾乎沒有停一下,路上隻碰上驛站的時候換馬,能夠稍歇一口氣。
曲梅三個一直緊緊跟著他們,煩了就打坐一會兒,沒有再溜號。溫泊就怕他們一走開,萬一一小會兒的功夫,溫和祥被人給害了就壞了。這會兒,估計整個南雲的靈通人士都知道皇帝召諸位宗室子弟進京是什麼意思。
路上還真碰見一波貌似是來找茬的,遠遠的,溫泊和秦劼的神識就發現他們了。溫泊直接解決了他們,溫和祥這一夥人一點也沒發現。溫泊一直緊跟著他,本來就是為了保證讓他盡快平安地到達京城,自然不會故弄玄虛。
這時,曲梅才真正感覺到了一點兒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這裏還離京城遠著呢,不過才到淮南府,就已經有截殺的來了,真不知道快到京城的時候要成什麼樣子?
“到了南定府,就差不多平安了。”溫泊給曲梅傳音,還帶著些笑意,仿佛在笑她想錯了。
“?”曲梅看著溫泊打個問號。
“和祥這兩年在京城可不是瞎忙活的,我相信,京城周圍對他來說一定是非常通暢的地區。”溫泊依然笑著傳音。
果然,在進入南定府以前,溫泊又幫溫和祥解決了三波人馬。進入南定府後,就再沒有遇見過。甚至曲梅都覺得,似乎驛站的人都有些熱心過頭的樣子。其實,進入南定府之前,他們一直都在淮南府境內,曲梅不得不懷疑,淮南府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她這樣問了溫泊,溫泊笑意更深了,道:“也許吧。”
曲梅心想,就算這個府官不是主使,他也肯定是知道的,哪有別人在自己家打架主人不知道的?
一路緊趕慢趕,也花了七八天的時間,才到京城。怪不得溫和祥跟傳旨太監隻差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前後腳到的西南,肯定是溫和祥知道了聖旨下發後,才這樣趕回西南的。這樣想後,曲梅不得不同情溫和祥了,騎馬日夜趕路半個多月啊,真累!
溫和祥到了京城,在一處他的私產洗漱換了衣服,馬不停蹄地跟太監進了宮。曲梅三個隻跟他道私宅就停住了,皇宮裏畢竟住著皇帝,修士不好隨便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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