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這兩顆每一個都有我拳頭三分之二大,而且如此純淨的沒有一絲雜質,拿出市麵去拍賣應該至少能值數千萬美金。”艾登道。
“但前線的那些士兵呢?為了這兩顆東西,值嗎?”江陵道。
一時間,封閉的洞穴裏陷入沉默,隻有不時抖動的浪花還拍擊在石麵上。
如果單純是金錢的角度,到底大概多少才能買下將近六百人的性命?既然不是,那背後肯定有什麼他們不懂的價值。
有什麼東西能抵得過六百人的命?一枚絕世珍寶?一次絕密的行動?還是一個要被隱藏的秘密?
雖然他們這場仗是在秘密進行的,但很多政治高層和所有基地裏的人都知道,既然不是行動本身那就是他們在行動過程中經曆或者得到的東西。說來說去,直覺告訴江陵還是晶體本身,但他完全無法找出它們的用處。
“等暴雨緩了我就離開,別忘了他們還有那個儀器,可以探測到晶體。”實在摸索不出門道的江陵放棄了繼續研究。
“行了,就別和我爭了,我知道你們都要回家看妻子女兒,或者父母,所以引開他們的事就交給我吧。”不給其他兩人發言的機會,江陵又道。
“你呢,你不也有女朋友?”艾登沉默了一會才道。他可是非常清楚,每晚江陵都是懷裏捧著那張照片才入睡的。
“哈哈,我這......”江陵神經質般的笑了笑。“我這隻能算是暗戀,人家可沒答應啊。”
“那你的家人......”說到一半,艾登已經說不下去了。他們組裏的人都知道,江陵的家人早就離開了他。
“我這孤家寡人是天注定的,這就是為什麼我剛好要來到這個地方。既然是天注定的,我就隻好接受了。”江陵笑道,隻是話語裏的就連下方看不清江陵臉的阿諾斯也能聽得出。
“隊長,阿諾斯,是兄弟就聽我的,別問我為什麼,也別替我不平,但一定要替我難過,因為至少這樣,還能證明我存在過......”
“別說傻話,你又不一定不回來了。”艾登安慰道,他知道命運對眼前這個年輕人來說是多麼的不公平。
“你們知道嗎,我這輩子做了最大的準備就是等。因為從小到大,每次當我快要熬出頭時上天就會給我開個玩笑,讓我重新來過,每次快要找到一個舒適的地方棲息,命運又會把我趕出去。”江陵完全不介意別人看到他最軟弱的一麵,就這樣淚水流淌出來。
“以前,我最怕一個人呆著,因為當你看過太多事情後你會絕望,你會想要放棄。知道我身上的第一道疤是誰留下的嗎?”江陵掀開氨綸服露出覆滿疤痕的腹部道。
“十四歲的時候,我已經走投無路,我找遍了也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以為逃離就可以結束這一切,所以我在這裏留下了這一道疤。”江陵撫摸著那一處曾經的傷口。
“但他治愈不了我的恐慌,隻是激起了我另一麵的憤怒。所以我現在知道,有些事你去做,不一定會成功,但如果你不做,你什麼都不會留下。”
艾登和阿諾斯沒有打斷江陵,他們知道這一刻他需要幾個聽眾,傾聽他的故事。
“其實每天我都在和自己戰鬥,我告訴過自己,我會見到她的,我會再見到她的。對了隊長,你幫我把這幾本日記寄給她吧,如果我沒有回來的話,地址在這張卡片上,我放在了背包裏。你就幫我告訴她,有一位要親自感謝她的人沒能來,但他希望能將這幾年的經曆與她分享。”
江陵頓了頓,繼續道:“雖然我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熬到頭,但至少我不再怕等了,因為這裏有了個伴兒了。”說完,雙手撫著心髒的位置。“我先去休息一下了,隊長,阿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