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耀坐在雕飾華美的紫檀木椅子上，看著表情極不自然的華項，心中冷笑。
“事情就是這樣了。請華莊主務必給在下一個解釋。”薄唇輕起，最後兩字幾乎在舌尖慢慢轉出，卻帶出了專屬於高級武者的讓人氣悶胸滯的壓迫感。
這讓坐在上位的華項心裏不禁一震，這個輕輕鬆鬆就能突破他暗莊重重關卡的年輕殺手，其境界儼然高出於他。雖然他擅長於暗器機關一途，但畢竟是借助於外力。且暗器就勝在出其不意，對其他人或許能完全掌控局麵，但對於一個時刻警惕成自然的殺手來說，效力就大大降低了。
而名列殺手榜第一的離耀，便更加無甚特效了。
華項也終於明白他派出去的丙影隊為什麼全軍覆沒了。
而今天若不能讓這人滿意，一旦放虎歸山，恐怕暗莊今後永無寧日了。
但是他隻是按照常規辦事，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他們做的一半事和殺手沒有區別。可恨在他大意了，沒有查清楚即將在昨日出現在雲陽城東郊小路上的人會是離耀，若他知道是他，怎麼也不會做這種虧本的事。
現在好了東家不見蹤影，派出去的人沒有一個回來，反倒招來了一個閻王。
“嗬嗬，離公子武藝驚人怎麼會把那幾個蠢東西看在眼裏呢。”華項咧著嘴，盡量讓自己笑容和煦，但顯然起了反效果。離耀已經別開了眼，皺起了好看的眉毛。壓迫感愈加強烈。
華項訕訕的收回笑。
“咳，實在是老夫犯糊塗，被那不懷好意的小人蒙蔽了，以為不過是什麼江湖紛擾，若知道是你，我可萬不敢隻、、、額，派人去刺殺你的。”懸賞榜上離耀的人頭價值萬金，都沒人能接。就算事先知道，他也不敢就拍那麼些人去堵他啊。
“哎，也是我人老心不死，看著幾個錢就失了分寸，讓你看笑話了。不過我也有難處，這整個莊子，這麼多人，還有武器消耗，你知道暗器是越用越少的，我們、、、”華項卻是越說越入佳境。正準備繼續往下扯時，一把泛著冷光的劍對準了他。
雖然距離還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但離耀眼裏散發的如萬年不化的冰川一樣的冷意，讓他不得不閉嘴。
“是誰。”
“什麼？我、、、”
“是什麼人給你的這樁生意，我不說第三次。”
“這、、、”殺手的規矩什麼都能做，就是不能說出出錢的人。
“是一個男人，姓文，帶著麵紗，看不清長什麼樣。大概有四十多歲。但、、、武功深不可測，手背上有一條疤一直延伸到手臂裏麵。”華項邊回憶著那人的特點邊說道。
他不是殺手，所以對於一個害失去了一整個隊的精心培養的弩手的人，他可以出賣。
雖然他剛開始是選擇將送到家裏的閻王變成真正的陰鬼，不過這是在暗衛向他報告有一群來路不明人包圍了他的暗莊，而且人數不少之前。
很顯然，眼前的人雖然態度十分囂張或者可以說目下無人，但他不是一個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