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曉蝶急得眼珠子滴溜溜亂轉著,目光掃到地上的手帕,突然想起一個突破口,忙撿起手帕跪拜在地:“稟報娘娘,奴婢有話跟娘娘說。”
泣不成聲的春兒哽咽哭聲,用力甩開兩位太監的手,爬到墨曉蝶身旁緊巴巴地拉著她衣襟,如果今天曉蝶救不了自己,那自己的小命丟定了。
“你有什麼說的!”
黛眉冷然的德妃一臉惱火,沒想到自己管理的後宮出現淫亂之事,此事決不能辜息。
“娘娘,奴婢不敢為春兒狡辯什麼,但奴婢卻知道春兒是不認識字的,更不要說什麼詩詞歌曲之類的,所以請娘娘明辨,還春兒一個清白。”
“墨曉蝶,難道你的意思是本宮誣蔑她了不成?”德妃的臉色越來越難,聲音也越發響亮起來。
後知後覺的春兒也想起自己並沒讀過書,忙磕頭哭叫:“嗚……娘娘,奴婢是真的沒有讀書,就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嗚……”
“奴婢不敢,娘娘誤會了,奴婢隻是覺得春兒大字不認識一個,怎麼會寫豔詩,此事真的是很可疑,雖然春兒身上被搜出紅花禁藥,但她本人就是清白的,要了紅花根本沒有作用,娘娘是正直之人,奴婢請娘娘給春兒一個改過的機會。”
說完後,墨曉蝶磕頭不起,是救下春兒小命還是引火燒身,任憑德妃處理。
相反,怒氣衝衝的德妃聽到墨曉蝶的話冷靜了下來,沉思了好一會兒又吩咐:“拿紙筆墨過來,讓春兒寫十遍自己的名字交給本宮。”
“是!”
宮中的人辦事效率高就是快,眨眼之間,大宮女夢兒拿來筆墨遞給春兒,驚魂未定的春兒擦著淚水哭輕聲泣著,心情難於平靜下來,不知道如何是好。
神情凝重的墨曉蝶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漸漸平淡下來的春兒知道現在自己是命懸一線,是曉蝶冒著生命危險幫自己求來的機會,接過紙筆,顫顫抖抖的小手以最順手姿勢握住筆,認認真真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儀靜體閑德妃把她們一舉一動看在眼底,一絲絲暖意染上心頭,微微感動地瞅著兩人,雖然所有的一切證物都對她們不利,看到後宮仍有人情味的份上,就饒她一命吧。
從夢兒手中取過一疊不能稱之為字的名字,德妃那張豔美臉色依仍冷冰冰,抿著嘴沉思著,把手中的紙輕輕地放到桌麵,嚴肅之中帶著一屢屢寬恕聲音傳來:“嚴春兒,雖然手帕上的豔詩可疑,從你身上搜出紅花卻是不爭的事實,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仗責二十大板,貶至浣衣局當宮女,墨曉蝶管教不嚴,罰俸祿三個月。”
“奴婢謝娘娘恩典!”
墨曉蝶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幸好德妃娘娘是位賢良淑德之人,這樣的懲罰是最寬厚的了。
總算把小命保住了,又哭得梨花帶雨的春兒忙磕頭謝恩:“奴婢謝娘娘的不殺之恩,謝娘娘的饒命之德,奴婢來生做牛做馬來報答娘娘的恩情!”
德妃冷然的瞧著春兒感激遞零的表情,可以看得出這位宮女雖然沒讀書,從她說話之中可知又是一位圓滑世故的奴才,而她身邊墨曉蝶表現得落落大方,進退有度才惹人喜愛。
“都下去吧!”
神情有些疲憊的德妃優雅地揮了揮手。
“是娘娘,奴婢告退!”
墨曉蝶與春兒忙磕頭辭退出來。
走出雍華宮,兩人身後跟著雍華宮的全公公,他的任務是遣送春兒去浣衣局報道,墨曉蝶有一肚子的話想問清楚春兒之事,卻不知道如何問起,事情已成定局了,唯有另找機會了。
三人一路默默不言,墨曉蝶抬目了望著早已熟悉的皇宮內院,一座座巍然屹立的宮殿氣勢磅礴,在湛藍的天空下,金黃的琉璃瓦在太陽的光照下閃耀著奪目的光芒,雕梁畫棟回廊美侖美奐,巧奪天工風景美如似畫卷,行走在其中如夢如幻。
回到蕪房前,粉兒小惠小香小玲兒……好幾人站在門口等待著,見到兩人的出現,一擁而上圍繞著春兒,粉兒一臉著急:“春兒姐姐,你怎麼弄成這樣,你不是被容姑姑安排出宮幫忙采購一些東西回來嗎?怎麼會鬧出那麼大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