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驚魂甫定,捂著劇跳的小心肝,氣呼呼瞪著小丫鬟。也不怪她,要怪就怪那個什麼千手神偷,如果不是他,相府也不會失竊,她也不用將貼心服侍的老人遣往秦家找老家住支援。
其實,這邊一通亂下來,一家人一夜未眠才分工好了,風兒本人一大早就進了宮麵聖,直接讓刑部出手追緝那個小賊,她就帶著要進宮進行禮儀培訓的秦暮暮找太後解釋清楚,不成想現在居然弄得一團亂……
馬兒也不知是受了什麼驚嚇,連好手車把式都不能正常駕馭,一路上都安安穩穩的,咋一進宮門就開始不對勁了呢?老夫人也沒想太多,隻當是剛才侍女的驚呼嚇著了馬兒。
老夫人怒氣難平,陪伴老夫人進宮來服侍的小丫鬟的忒倒黴,她不過是尖叫了一聲,就惹來這麼大的麻煩,如今也隻有索索跪地求饒的份兒了。
這馬說來也怪,都連闖好幾重宮門了,還未曾停下來,長嘶著異常興奮,似乎是吃了什麼興奮藥丸,高抬起前腿還不算,嘶吼完了仍然沒頭沒腦地向前衝,隻把守門的侍衛驚得不行。
馬車橫衝直撞,車夫老手控製不住,一個重心不穩直接人就飛了出去。
“攔住他!”
守門統領一身黑色鎧甲衝過來,從前門第一重門騎著馬揮著鞭子,大吼著指揮部下四麵包抄攔截。
興奮異常的馬車終於在眾守衛的攔截下,掙脫韁繩,大頭一甩,如未馴服的野馬一般發出長長的嘶鳴聲,高昂著頭,甩甩馬尾朝著最後一重宮門衝去。
“放!”紅了眼的守門將領一聲高吼,一個手勢下,密密麻麻的箭矢就像蜂群一樣圍剿過來,將那還不知死期將至的興奮奔跑的母馬射成了刺蝟,掙著著幾下,倒在血泊裏,不動彈了。
好一番折騰,宮門口才安靜下來。馬車也因韁繩被馬掙脫失控撞在了宮牆上,撞得七零八落,車夫早就在韁繩脫落的前一瞬直線拋了出去,不知道砸到了何方。而老夫人早已昏迷不醒,她身旁的小丫鬟也一臉是血的模樣,在廢墟堆裏抖個不停。
一個魁梧的將領甩著鞭子過來,罩在了小丫頭的頭頂,無數黑壓壓的箭尖對著她。
“哎,你到底給它吃了什麼,看起來跟發情似的?”
遠在第一重宮門外停下來的秦暮暮挑開車簾一角驚訝地睜大眼,見此情形頗為好奇地盯著挽簾。
挽簾小臉一紅,十分不好意思地瞪著小蝶,“你問她!”
昨晚小姐丟給她一個任務,叫她去給老夫人的馬車做手腳,她不會啊,於是小姐又給她支招兒,那什麼巴豆瀉藥叫她多放一點。
可她是個好孩子啊,十幾年來安安分分的,哪裏去弄來這些齷齪的東西,於是乎,她才向小蝶討要了一包粉,不成想那一點點粉末這麼厲害,都把整個馬車撞散了。
“什麼東西?”
秦暮暮也很好奇,小蝶給的藥粉,該不會是催情散什麼的吧?
看小蝶那緋紅的臉蛋就知道,她一定是拿了以前用來對付男人的東西來應付那隻馬了。
果然,小蝶扭著帕子,表情十分古怪。
“老大,這個,這個,我也是沒有其他辦法了,挽簾姐姐催得緊,我手裏頭剛好還有剩下的最後一包藥,就,就給她了。以前隻給男人用過,我不知道用到這畜生身上也會這麼有效……”
“……”秦暮暮額頭一滴冷汗劃過。
好吧,難怪那隻母馬發騷得這麼厲害!
隻不過,車裏的好歹也是“自己”的奶奶吧,要是弄死了可不好玩了。
她也是聽說那守門的將領之前是跟在旭王身邊的一位得力幹將,為人死板嚴肅,無論是不是自身過錯,隻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騷動,就會立即被送進刑部大牢吃幾天牢飯。
她隻是想嚇唬秦老夫人這個老家夥,給她個教訓而已,叫她別去那啥太後麵前給自己嚼舌根罷了。
誰知道小蝶無意的一包藥粉,愣是將人家整輛馬車都掀翻了。也不知道死透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