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在她的背後,那聲討要內褲的斥訴哀怨婉轉。
秦暮暮呆愣了。
這是討債的節奏,還是討債的節奏?
不就是一條內褲麼?她也不知道當初怎麼就在那溫泉旁邊撿起來了!
倏地,半晌,她又似想到了什麼,一臉疑惑地縮著脖子打量著他。
寬大的紫金袍子,似乎是他唯一喜愛的衣飾,那天他也剛好是在溫泉旁邊見到那個小屁孩。莫不是……
她咽了咽口水,這丫不是傳說中的旭王麼?傳說中的旭王不是殘暴不舉麼?怎麼會有一個兩歲大的兒子?
秦暮暮風中淩亂了,搞不好他接二連三地來找自己麻煩,是因為她曾經虐待過他的兒子!
這一大紮欣喜順下來,額頭不住地冒冷汗。
這丫那麼喜歡帶著假發,一定是不喜歡自己的瘌痢頭,或者他內心就一直憎恨著這個發型。
撞槍口了!她怎麼就那麼手賤去剃人家兒子的頭發呢?
如果上天可以給她一個機會重新來過,她一定不會動他兒子一根汗毛,還有,一定不會手賤去扒他家的六庫房!
最關鍵的,如果這丫是旭王,那麼他會不會像傳說中那般殘暴,呃,將人剝皮抽筋火烤水煮?
四下靜謐,微風浮動的聲音和這男人強烈的壓迫感狠狠地衝擊著她的心房,眼睛不由自主地瞥向了他的手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自從被他割過脖子,她就留下了心理陰影,總覺得這丫一出現就會用他的指刀對付自己,而她連一丟丟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我不想死啊,嗚嗚嗚嗚……
無恥地扯著他的袖袍,秦暮暮突然想來一招色誘,一抹眼淚,她忸怩地怯怯嬌羞低頭,又下定決心般揚起小臉,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然後……
很別扭地朝他……拋了一個媚眼?
不知藏身何處的玄月通一聲栽倒在地。
天啊,還要不要人活了?
這是在拋媚眼,還是眼皮抽筋?
離君笑流轉的眸子光裏溢出燦爛的光波,天怒人怨的俊顏上扯出一抹顛倒眾生的醉人笑意。
這丫頭太有意思,他的威壓似乎對她沒用,她可以在他麵前肆無忌憚地假裝柔弱扮可憐,扯他衣服擦鼻涕,這些……是他可以容忍的。
可是,笑容還沒完全化開,這女人居然……
“嗷嗚……”秦暮暮撕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半個香肩,然後……一口叼住了他的下巴。
主動獻吻,你丫還不乖乖就範?雖然他長得太高,沒能如意的咬住他的那鮮嫩口的唇,有點可惜,但她不介意的。嗯,下巴更有感覺。
齒間咬齧啃嘶,牽出一根銀絲。
秦暮暮得意地盯著那一排新鮮出爐的血紅的牙印。哼,叫你丫割我脖子!
“嘶——”
好不容易爬起來的玄月直接被嚇得兩眼翻白。
完了,完了,主子的清白……
離君笑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茬,當即愣住。
她的頭發枯黃而幹燥,小小腦袋挨著他的鼻孔,女子獨有的幽香飄來,他一時不知所措。
想來質問她是如何卷走他的六個庫房的心思被她這一咬,堵得煙消雲散,腦中一片空白。
秦暮暮賊笑地收起戒指。哼,別以為爺不知道你一直盯著我的寶貝!
該死的,二十五年來定力一直不錯的他,居然差點在她的攻勢下……把持不住?
如果不然,他就是還沒有吸取夠教訓!
漂亮的眸子噴火,他恨自己輕易就對她放下戒備的防線。
當年就是太相信那人,才會被她披著人皮的假麵具所哄騙。他傻傻地一直孝順的“娘”,居然是害死他親生母親的凶手,而他體內的毒和他之前的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