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提琴低沉緩慢的曲調聽在耳朵裏無比沉悶,閆景皓車速飛快,車窗外極速而過的景物閃得琴依大腦一片暈眩。
“是昨夜我留給你的記憶不夠深刻嗎?”他下了車,硬生生拽著她上了二樓,將她扔在床上。
冷色調裝修的房間,張揚外露的冷冽氣息也掩蓋不了他此刻身上爆發的怒氣,琴依縮在床頭,緊緊揪住衣領,他如炬的目光讓她害怕。
昨夜隻是個錯誤。可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就像他們第二次相見,他無比輕佻的說,“我看上你了。”
“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我沒有要賴上你的意思。”
“嗬……”悅耳低沉的笑聲從他口中溢出,看向她的眼神充滿玩味,他扯了領帶解了衣扣,一步步bi近她,“你好像搞錯了主次關係。”
他看著她,說出口的話殘忍的像刀子,割裂她最後的希望,“你,我還沒有玩夠。”
“可我並不愛你。”
“哈……”他笑得更大聲,裸露的胸膛緊緊壓迫著她,“跟我說愛,會不會太奢侈了?”
他的手肆無忌憚的在她嬌嫩的身體上遊走,一如昨晚,霸道肆意張揚,她緊咬住嘴唇,無聲反抗。
“還真是不聽話,”他停下動作,挑起她頸邊的發,嘴角微翹,狀似無意的問,“你真的愛那個男人?”
“愛!”她毫不猶豫,她愛明輝,隻愛他。
他的眼色忽然暗了下來,從她身上離開,房間裏冷冽之氣更甚,皮膚上泛起了細細的顆粒,她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怒氣。
“誠實的丫頭。”他重新扣上衣扣,微微帶笑的嘴角卻吐出讓她絕望的話語來,“你愛他,那我就毀了他。”
他的強勢他的霸道他的毫無邏輯,早就該醒悟,她以為遇上閆景皓的那一刻,才是她偏離人生軌道的開端,殊不知命運早在十幾年前就將他們綁定。
手無縛雞之力的落魄乖乖女變成身手敏捷的sniper,她不惜棄女假死四年,為舊愛報仇,她再度歸來。雖然沒有露麵,但藏在暗地處處與他做對,勢要找出那個凶手!
四目交接,她能清楚地看到他,四年來他沒有變,冰冷的輪廓,陰鷙的雙眸,嗬,閆景皓,當初你下令狙殺明輝的時候是否也這樣陰沉?血色彌漫了她的雙目,原本冷清的眸子再也無法清澈,餘下的滿滿都是仇恨,還有那股不知為何的執拗。
心髒處的疼痛越發明顯,那種窒息的感覺仿佛本能,抑製住她想開槍的欲望。漏跳一拍的心髒令她不得不大口地喘息著,雙眼微微有些朦朧,她努力地睜大眼睛,從望遠鏡看過去,玻璃片上也是一片模糊,溫暖的液體從她眼眶裏麵落下,浸濕了鏡片。
這個時候,你還會哭嗎?她心中悶悶地問自己,不應該哭的,四年前就不應該哭了。
兩個世界的人,本就不該在一起。
不過隻是玩玩而已,他的殘忍,全都化作他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不可一世,又帶著血腥味,每每靠近一步,來不及溫柔,便會被傷的體無完膚。
子彈上膛卻無法對他痛下殺手。明輝的死,被他毀掉的後半生,以及四年未曾謀麵的年幼/女兒……到底是心不夠硬,還是對他餘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