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易崧知道,今年過年又不能回家了,對於年輕的警員,需要的是更多的機會和磨練,特別是節假日,更是要注意安全的時候,回家自然變得不可能了。

年輕的警員們輪流巡邏,今天,高易崧和警花、老同學——鍾雪詩一組,眼紅得其他男警員牙癢,鍾雪詩呢則是一臉得幸福,他們是從高中開始的老同學了,雖然自己一直是“*花”級別的人物,可是她從來都不驕氣也不蠻橫,總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穿著警服都不像警察,脫了警服更是犯罪對象的最佳選擇,但她可是警校裏的女子散打冠軍,不然,也不會和高易崧一起分派到這個警局了。

高易崧呢,卻完全沒有感覺,他知道,鍾雪詩是美女,而且是那種很精致的美女,又沒脾氣,還很會做家務,和自己又一直是同學,無論怎麼說都應該是一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沒又感覺,也許是因為太熟悉了吧,反而沒有了男女之間的特殊味道。

高易崧開著警車,旁邊坐著鍾雪詩,大年初一的傍晚,殘陽無暖,雪還是那麼深,車在雪地裏走著,很是安靜,也好,不會吵到享受天倫之樂的人們。

安靜,

安靜,

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鍾雪詩期待著高易崧說點什麼,可是他一直沉默著。她隻能主動開口道:“過年沒回家,伯母一定很想你哦。”

“習慣了。”高易崧簡潔地答道。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

“那個…昨天小周拿了一盤cd過來,音樂很不錯呢。”鍾雪詩又一次想找個輕鬆的話題來打破這個沉默的環境。

“沒聽。”高易崧又是簡短的回答就結束了鍾雪詩的所有希望。

鍾雪詩的肩失望的地垂了下去。高易崧不是故意要讓鍾雪詩難堪的,但是今天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或者是想說點什麼可是不是對鍾雪詩說。

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身邊有了人,可是還是覺得寂寞,而且比隻有自己一個人時候的寂寞還要寂寞。

高易崧看著前方的路,路上十分安靜,整個城市比喧囂平日裏安靜了太多。幾乎所有的店麵都打烊了,不打烊又能怎樣呢?誰會大過年的跑到外麵吃飯呢?

高易崧開始擔心了,晚飯去哪裏解決?

到處都是閉合的門麵,就像這個社會人們打不開的心。

突然,他的眼睛停留在了一處,那是一處藍色,藍得好純,藍得好深,藍得好香,顏色怎麼會讓人覺得香呢?這的確很奇怪,但是,高易崧的直覺就是這樣告訴他的,那是一種特別的香味,不是任何香料調得出來得味道,因為這種香是來自心。

那香味屬於一個女人,一個在玻璃窗裏淡淡微笑的女人。高易崧看了看那間屋子,那是一家咖啡屋,名字叫“異香”。

異香,異香……高易崧喃喃道,他看著裏麵的那個女人,這時候那女人也轉頭看了看他。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高易崧突然踩了煞車,鍾雪詩沒反應過來,身體向前撲了出去,突然被高易崧強有力的手臂勾住。她又是驚又是喜。

“叫你係好安全帶的,老是不聽。”高易崧責怪道,這個責怪責怪得鍾雪詩心裏暖暖的。

她問:“怎麼突然停車了啊?”

高易崧笑了笑,“難道你不餓?”

鍾雪詩摸了摸胃的位置,笑道:“是餓了,可是大過年的哪家會還在開店呢?隻有回去吃泡麵了。”

高易崧歎道:“泡麵!泡麵!再吃泡麵你都要變成泡麵了!看!”他指向了那家叫做“異香”的咖啡屋,“去吃點好的吧!”

“咖啡啊!”鍾雪詩驚喜得呼出聲來,雖然已經獨立了幾年了,可是自己還從沒和男生進過咖啡屋,何況這個男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最最喜歡得高易崧。

“好啊好啊!鍾雪詩樂得像兔子一樣,“你是最好的人!”

“你就這麼點追求啊?喝個咖啡就是好人啦?平時怎麼說的,要提高警惕,不能隨便相信別人的!”高易崧又責怪道。

“可是你不是別人啊!嗬嗬!”鍾雪詩俏皮地笑著說。

高易崧搖了搖頭,像拎一隻兔子一樣把她拎進了咖啡屋。

穿過透明若無的玻璃門,裏麵坐著那個藍色的女人,藍色的頭發,藍色的衣服,藍色的微笑和那藍色的香味。

高易崧一直在想她真的是人?

“兩位警官想喝什麼咖啡?”她說話了,聲音確實是屬於人的。

鍾雪詩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發出驚歎:“好漂亮的女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