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徹骨的冰冷!
森然的寒意從四麵八方瘋狂的湧進張立的身體裏,他隻感到自己的四肢僵硬無比,血液已經開始凝固凍僵了一般。
怎麼會這麼冷?
張立感覺非常不對勁,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更加不妙的是,他稍微嚐試著移動身體,立刻就感到全身劇痛無比!
他這才驚駭的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上,身上居然遍體鱗傷,到處都在流血,鮮血的腥味非常嗆鼻!
我到底怎麼了?
巨大的疑問浮現上了心頭,模糊的記憶告訴他,他此刻應該躺在柔軟的床上,下班之後,他很平常的玩了會兒手機,很平常的睡了覺。
費力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扇破舊的木窗,窗戶外麵,是深邃無垠的夜空,一輪血色的圓月高高的鑲嵌在星空上。
紅色的月光像血水一樣灑落下來,無比的詭異。
月亮為什麼會是紅色的?
張立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一點,但是很快,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怪笑聲,那聲音尖銳刺耳,無比陰森,仿佛來自地獄一般!
伴隨著笑聲,一個黑影出現在了視線裏,那人穿著一件精致的燕尾服,戴著高高的禮帽,舉止之中有著一股莫名的優雅。
穿燕尾服的人,手裏握著一把滴血的刀,刀鋒在猩紅的月光下,亮的妖異,他雙手向下握著刀,狠狠紮進了張立的心口!
瘋狂的刺痛傳來,張立的意識再次模糊了起來。
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
滾開!
他想放聲的呐喊,但嘴巴卻根本沒有出聲的力氣,那黑影動作沒有停止,一刀又一刀,狠狠的紮在他的胸口,動作顯得機械和僵硬。
甚至黑影單調重複的動作裏,居然還帶著一絲莫名的嚴謹和神聖,仿佛是在完成某種儀式一般。
這樣劇烈的殺人動作,讓燕尾服渾身大汗,他額頭上濕熱的汗水,不斷滴落在張立的臉上,啪嗒、啪嗒……
“我被一個變態殺掉了?還是說這是做夢?”
這樣想著,張立已經失去了意識。
“呼!”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張立忽然感覺自己好像從極深極深的水底猛地浮出了水麵,他忍不住瘋狂的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醒了過來。
他發現自己渾身大汗,身體卻恢複了知覺,傷勢也不見了。
這麼說來,剛剛果然是做夢……
這樣的念頭才剛剛浮現出來,張立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他看到自己仍然坐在那張破舊的木床上,窗外照來的月光,猩紅無比。
屁股下麵的亞麻床單,又濕又粘稠,沾滿了殷紅的鮮血!
這些血液,看上去像是不久前自己流下的,可是張立下意識的拉開了亞麻的上衣,摸向自己的心口,卻驚訝的發現,胸口沒有任何傷口!
不過,那胸口的皮膚色澤微紅,觸感嫩滑,和周圍粗糙的肌膚大不相同,就好像是新長出來的一樣!
看來那血腥詭異的一切應該不是假的,隻是我的傷口自己愈合了?
張立整個人都懵了,下意識的朝四周看過去,他想要知道更多的訊息。
入目所見的,是一座簡陋的木頭房間,家具非常的簡單而且陳舊,一架衣櫃,一張小書桌,一張凳子,再加上自己屁股下麵的爛木床。
桌子的上方有一台傾斜的小型壁燈,壁燈的造型非常古典,那燈罩的表麵,有一層浮雕,像是雕刻著某種神魔,畫風詭異陰森,是歐洲中世紀的哥特風格。
不過張立卻發現,這似乎是一盞電燈,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拉了拉床邊的一根細麻繩,啪嗒一聲輕響,燈亮了。
“一度電要三個銀幣呢,媽媽和妹妹為了我這樣辛苦,我可不能亂用它!”
昏黃的燈光從壁燈散發出來,張立的心底莫名其妙的就浮現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打開了燈,張立這才發現,書桌上還擺設著不少小玩意,幾本厚厚的黑封皮舊書,上麵寫著彎彎扭扭的奇怪字體,那些書,舊的有些爛糟糟的,似乎是因為時常翻動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