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每天刻苦練功,為的就是有能力壓製住這股力量。但在父親被殺害的那一天,我終究還是失控了。父親拖著重傷的身子,耗盡了最後的所有力氣,才幫我回複了神誌。
“是你的憤怒滋養了那股力量,你若控製不住他,他就會控製住你”,那個雙刀客看著父親死去的屍體,對我繼續說道:“小子,你家的扶雲天枝我帶走了。記住我的臉,我等你長大來找我報仇。但在你殺掉我之前,好好活著,別死了!”
呃~~~
記憶中的碎片忽然變得清晰,我的心中卻越來越驚慌,不自覺竟擺脫了離恨天的控製。
“看到了嗎?那些當年的事!是你封印了我!”離恨天說道。
“你,你為什麼封鎖了我的記憶?”我問道。
“你還不明白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為什麼要封鎖你的記憶?倒是你,將我困在這裏這麼多年,我倒想問問你為什麼?”
“不是你?那是誰封鎖了我的記憶?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但是你不想把事情弄清楚嗎?你不想報仇嗎?你不想拿回那些被他們奪走的東西嗎?”
“我,我當然想!”
“那還等什麼?快打開封印,別再讓這封印束縛著你!”
“可是,是父親讓我封印你的,現在……”
“封印我?你還不懂嗎?你和我都是這副身體的力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些年父親怕我的力量惹出事來,才讓你將我封印起來。現在,我們家破人亡,連個棲身之地都沒有,不依靠我力量,你拿什麼去報仇?拿什麼奪回被搶走的東西?”
離恨天說著,抬起了左手,隨即左邊的火焰緩緩消失了,黑暗中閃著些透明的東西,在右邊火光的照耀下,竟反射出我的樣子。我驚訝的看著我的樣子,竟然和離恨天生的一模一樣。
“看見了?這是誰?”離恨天問。
“我!”
“那我是誰?”
“離恨天!”
“離恨天是誰?”離恨天接著問道。
“離恨天是我,我就是離恨天。”
“沒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是我的樂,我是你的苦。你與我是苦樂雙生,兩麵一體的同一個人。”
“沒錯,苦樂雙生,兩麵一體。”我望著自己的影像,忽然覺得一切都顯得可笑,多年來,我因為夢中之人驚恐萬分,到頭來,我懼怕的竟然就是我自己。
隨著意識的極度消沉,那玄印也變得越來越暗淡,離恨天感覺到陣法已經變得十分虛弱了,猛地將一身的力量灌入陣法之中,陣法隨即應聲而爆,離恨天也再爆炸中消失了。龐大的力量震蕩著整個空間,眼前的一切景象逐漸模糊起來。
呼~~~
一陣寒風襲來,喚回了我的意識,睜眼再看的時候,才發現又回到了帳篷裏。我呆呆看著已經合上的觀心鏡,靜靜消化著剛剛得到的信息。
“走吧!去找扶雲天枝!”我的腦海中,忽然響起離恨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