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卷著雪花肆虐著大漠每個角落,我緊了緊衣服,趴在不遠處的沙丘,偷偷看著我家那邊的情況。
一群人馬在那顆梅花樹邊紮起了帳篷,架起了篝火,燒的材料正我房子的碎屑。
我以為那些馬匪都是些烏合之眾,沒了頭領便成了一盤散沙,沒想到竟然依舊有組織,還來拆我的房子,在原地紮寨等我尋仇。
‘要不是我身體有傷,又何懼這些小小賊寇。’我窩在雪裏想著,‘這地盤該怎麼辦奪回來呢?’
唔~~
正想著,不遠處忽然響起了號角的響聲。
我忙翻身起來,趴在雪裏偷偷張望。
聽到號角聲,馬賊們紛紛衝了出來,手裏握著馬刀,一邊警覺地看著四周,一邊解拴在樹上的韁繩,似乎要準備逃跑。
‘這是什麼情況?’我想著,‘不對,他們不是在等我報仇,我猜的應該沒錯,這夥馬賊的確沒什麼凝聚力,頭領一死便是一盤散沙了。但能讓他們如此團結的,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有一個他們完全沒法應付的人在追殺他們,所以選擇合作是活下去最好的策略!’
“哼,準是又有接到活的殺手了。”我自言自語道。
“也有可能是除暴安良的大英雄!”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讓我心頭一驚。
“誰?”我趕忙翻起身來。
“憶長風,認得我嗎?”那人身材高大,體格健碩,穿一身米色長襖,襖上刺著亮白花繡,身後斜背著刀囊。氣宇軒昂,正氣淩然。
“我認識你嗎?”我疑惑道。
“哈哈,果然是這樣。”那人笑著說。
“這樣是什麼樣?”
“一會再說吧!”他把目光轉向了那夥馬賊身上。
“要不是我有傷在身,這夥馬賊已是我掌下亡魂了。”
“別急,殺他們不難,我等的是他們的老大!”
“老大?”我笑道:“那你可能等不著了,老大已被我殺了!”
“你殺的是他們的頭領,但這夥馬賊之所以常年沒人收繳,其實是背後有其他勢力暗中支持。這馬賊的頭領就是這股勢力派來的人,隻要背後的勢力還在,這夥馬賊就還在。上一個頭領在大漠待得太久了,主人家的功夫套路已經消磨盡,看不出是哪裏來的路數了。所以……”
“所以,你要乘這新頭領還保留著自己武功路數的時候,跟他過幾招,看看他是哪門哪派?然後順藤摸瓜找到背後的勢力。你說的倒是沒錯,但我還是覺得,你可能要失望了。因為我和上一個頭領過過招,實在太弱了,隻知道左劈右砍。這人啊,實力要是太弱的話,你就算有心分辨門派也分辨不出來。”
“我收到情報,他們得知上次的頭領,僅憑兩個人就被殺掉了,還折了些人馬,這次派了個厲害的來。你看!”他伸手一指,我轉眼望去。果然,人群中簇擁著一個,裹著皮衣皮襖的人。
那人一身黑皮襖,佝僂著身子,背著一把深黑色的長刀,正帶著一群跑散的馬賊往篝火邊聚攏。
“走,會會他們!”
“我不去。”
“不去?你不是也要殺這群馬賊嗎?不然你藏在這偷偷觀察他們幹嘛?”
“因為我家被他們拆了呀,不然你以為那堆篝火燒的材料是哪來的?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不待在這,你讓我我待哪去?”
“哦!原來是這樣啊!”他看看我,說道:“你臉色發青,嘴唇發白,按理說你我這般實力的人,冰雪天不該凍成這樣才對,你受傷了吧,所以才藏在這裏不敢下去!”
“哼……”我白了他一眼,沒答話。
“也罷,我一人去吧!你在此等我!”說話間,人已走出了沙丘,縱身一躍,衝向了那群馬賊。
“來呀!”那新來的老大見有人衝過來,連忙挺身迎敵,抽出身後的長刀,抬手擋了一招。
不及喘息,首招之後便是更激烈的刀掌向搏。兩個人打的有來有往,一旁小賊看得呆了,竟連躲閃都忘了。
黑衣人身法淩厲,急速穿梭在白雪之間,揮刀劈砍,誓殺眼前人。白衣人不動如山,兩掌翻覆玄黃,靈氣隨行,從容應對。
刀來掌往之間,好似黑豹鬥白龍。風雪呼嘯助鬥興,黑豹舞刀逞豪雄。神鋼血刃招式猛,狂風再助勢一程。反觀白龍嚴防守,如如不動氣恢弘。運掌行氣渾如意,氣定神閑目無人。
黑衣人雖攻勢淩厲,白衣人卻隻守不攻。見守勢難破,黑衣人氣上心頭,不覺招式上手。
“斬天訣,刀分日月明!”
斬天之訣,誓殺之刀。刀威助招勢,招勢助刀威,自上全力劈下。
天上,雲彩順著刀劈之處一分為二。遠處看,好似將天劈開一般。
“刀行天下,縱橫一刀!”
白衣人寶刀上手,揮手一刀。
周遭一切,連同那顆梅花樹,盡皆腰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