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掛著一輪彎月,微弱的光芒撒向大地,借著這一點光亮我慢慢的向著背後涯走去,嘴裏念著:“阿尼陀佛,妖魔鬼怪快離開。”沒人能知道此時我內心是有多脆弱,估計一隻野貓都能把我嚇死,畢竟是在背後涯。
背後涯是一座墳山,村裏百年來死去的人都埋在這裏。也包括我的爸爸媽媽哥哥們。
村裏都很迷信,什麼鬼怪的傳說也聽了不少,這次大晚上的去背後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事情還得從三天前說起。
還記得三天前的一晚上,我做了一個詭夢,夢裏一個滿頭白發身穿滿清服飾的老頭對我說到:“孩子,是我害了你們,可是如今我已駕鶴西去不踏陽間路。百多年前太爺爺阻止了一隻鬼王升價,記不清那晚我收了多少厲鬼和猛鬼,可唯獨讓那隻鬼王逃跑了。”
“孩子你記住,我的後人最多隻能活二十五年,這不是詛咒,而…”說到這裏我突然從夢中醒了過來,一臉茫然的又把夢境回憶了一遍。
“呼呼,太爺爺?”我察掉額頭上的冷汗疑惑不解。“這到底是太爺爺托夢還是本來就是一個不現實的夢?聽村裏人說自己的爺爺和父親包括親人都沒能活過二十五。”一想到這突然感覺背後吹出一陣冷風身子不聽使喚的顫抖了一會。
第二天一個六十多的老頭來到我家門口,怎麼形容他呢,身高一米七左右和我差不多,一個大平頭下麵是一張堆滿皺紋的臉,一嘴的酒氣,身上穿著一件廢皮衣,一條西褲,腳上穿著一雙綠色解放鞋,我以為是個要飯的就說到:“大爺你等下,我還沒煮飯呢,一會煮好我叫你,你先坐會。”
他似笑非笑的對我點了點頭,畢竟是老人家,我也不好說什麼就去做飯了,那老頭也沒坐著,而是在我家左右亂轉這看看那摸摸,不時嘀咕一句:“嗯,右壁流水匾背不起啊,神侃天字一丿太尖傷和大凶啊!”我順著他的目光向著神侃看去,那是供奉的地方,隻見高牆上一張紅紙黑字寫著、天地君親師位。
“哎!”老頭自顧自歎了口氣又搖頭,那樣子似自嘲自卑,又是那麼無奈,老頭看了我一眼從口袋裏拿出皺巴巴的一塊錢給我說到:“去打一斤酒來。”
我罷手說到:“我自己有,”可是他卻又說:“給你錢就拿著。”那時我們那裏就一個小店,酒是兩毛錢二兩。
酒買回來飯也做好了,老頭把菜端到神侃下的大桌子上,又拿出三個碗倒了些酒擺在桌子下麵,又找來香紙點燃,期間他嘴裏一直念念有詞,可我就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拿起香又行了三個禮他把香插在酒碗麵前,然後拿起酒碗把酒撒在地上。
“師祖,徒孫無能呀!要不是您托夢給我,我還…唉!”說著說著老頭眼淚都出來了。
我看得一臉懵圈,神台上那是我先輩爺爺爸爸,可是這老頭是個什麼鬼?
這時老頭突然轉頭看著我大吼一聲:“你個不孝子孫,還不過來跪下?”在他的臉上我隻看出了那種長輩教訓晚輩的樣子,並沒有覺得他是在裝神弄鬼,雖然我沒被長輩教訓過,因為我爸爸在我五歲的時候也就是他二十五的時候過世了,而媽媽也不知所終,這麼多年我都是靠鄰居的接濟和野菜才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