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見女兒居然這樣糟踐自己,趕緊上前扶著她,“你這個討債來的是想要了我的命嗎?”
連晴此時隻是不停的流著淚,說著對不起,讓人看著心酸。邊上不少下人都被眼前此景弄的眼眶紅紅,沈氏更是那帕子抹著眼淚。
程氏一看此景,看著外麵匆匆趕來的甘太醫,趕緊出聲道:“娘,姑奶奶身子還未好,還是先請太醫診治吧。”
“對對,看我,吧正事都忘了,趕緊的,請甘太醫進來。”此時一種女眷順著門口讓開一條路,一位儒雅的白發老人緊步而來,顏雲霜看著這位太醫最少也有六十歲高齡,卻還在為世家皇族服務,心裏不禁吐槽這個時代的退休政策。
“甘太醫您來了。”老太太起身迎接。
轉身的時候才注意,這個不大的小屋居然站了不下十個人,心裏一陣煩悶,遂出聲趕人:“好了好了,你們都先出去吧,這麼點地方站那麼多人也不嫌擠。老大家的趕緊讓人拾掇拾掇這個院子,像什麼樣子,老二家的和外孫女留下就行了。”
雖然知道沈氏和連晴的關係好,但是程氏仗著自己身份,大事小情做主慣了,見老太太要把她支出去還留下沈氏,心裏有些不樂意,平日隨意慣了所以直接說道:“娘,我留下就成,弟妹還有歡兒要照顧,我對……”
“讓你出去就出去!哪那麼多廢話!”老太太本就著急女兒,見她還在耍嘴皮子,心裏也是一陣不滿。
見老太太對她發火,程氏悄然的瞪了一眼床上的連晴,告退出去了。這一眼卻是沒有瞞過站立在床邊的顏雲霜,她看著出門的程氏,心裏卻是起了懷疑。
一直到傍晚,相國府中都在忙來忙去,甘太醫得了連安奎的命令,也一直守在這裏,直到天邊漸黑才離開。
書房中,老太太坐在主座上不住的留著淚水,下麵站立的連安奎也是一直踱步。這種平等的相處方式,真真是不多見,也能想象出來相國夫人年輕時候的獨寵無雙了。
“老爺,他顏平欺人太甚!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嗚嗚嗚……從小,舍不得大舍不得罵,他居然敢這麼糟踐她!你一定要給咱們女兒做主啊。嗚嗚……”別看人前威嚴的老太太,此時卻也是如同一個小女人般,尋求丈夫的依靠。
“這,都是她自己造的!怨不得別人!”
“老爺,晴兒瘦了這麼多年的苦,也得了教訓,您就原諒了她吧,您是沒見著她身上那個傷,密密麻麻的,就是條牲口,也沒這麼打的啊,我那可憐的女兒,從小哪受過這等苦?老爺您想想晴兒小時候那一團,這麼可心的人兒,他怎麼就,下的去手…嗚嗚……還有我那可憐的外孫女身上也是沒一塊好地方,身上瘦的就剩下骨頭了,你說他們在那府裏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抬頭看了一眼連安奎,見他也眉頭緊皺,繼續大聲說道:“他顏平還一月送一回信,來報什麼平安,都是騙鬼的!霜兒說,他們從侯府出來的時候就抱著那麼一個破包裹,我打開包裹瞧著,裏麵就剩下一封休書,和幾個咱們送的不舍得扔的物件了,被休了連自己都額嫁妝都要不回來,那可都是我嫁人的時候,娘親留給我。最過分的是!居然還派人殺她,這是什麼深仇大恨呐!老爺!”
在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連安奎終是有了反應,他一把拍在旁邊的小桌上,震得茶水都溢出來。
“哼,我連家的人,還輪不到他來欺辱!”
“老爺,您……就原諒了晴兒吧,晴兒嘴裏一直念著您,一直說隨著對不起您。她心裏也苦啊……”
“哼,自己做的事,就要承擔後果!”話雖然這樣說,但語氣卻不複剛才的強硬了。
老夫人知道這事不能操之過急,女兒總歸會來了,日積月累的,這個疙瘩總會解開。也不再提這茬。想起女兒和外孫女身上的傷,她氣就不打一處來。
“老爺,您準備怎麼做?”
“他顏平可是忘了當年他是個什麼破落戶了,我雖然不如當年,對付他一個小小的辛國侯,還綽綽有餘,你就等著他跪著上門吧!”說這話的時候眸中閃過一道陰冷。
而此時的辛國侯府中的人卻是坐立不安。
顏平自派出那幾個人一直沒有回來,心裏一直惴惴不安,所以派人上街打聽,沒行到那連晴居然那麼命大,居然還被接進了相國公府。這是不是意味著,相國公原諒了連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