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抖而顛簸,馬車內雖然鋪了草捆,但依舊讓眾人渾身似散了架一般,李凡也是渾身不舒服,透過窗簾,周邊隻有山石和蔭鬱樹林。
都走了大半天了,怎麼還沒出這九虎山,車廂內一個麻臉漢子,臉很是蒼白渾身像脫氣的人兒,出聲說道;
早知道這麼苦,老子還是不要賞錢,在家老實調戲下鄰居那李寡婦,不爽兒多了,哪像現在,雞兒都軟的沒力氣,肚子又餓死個人。
朱老三,就你屁話多,這可是頭兒的命令,出去辦大事,幹大架,連這點苦都吃不得,要你有什麼用。
聽到車廂內一個小老頭,拿著一杆大煙袋,在那一邊抽著,一邊開罵,這老頭看起來很是瘦小,但他的話讓出聲發牢騷的漢子與其它一眾人,都閉嘴不言起來,很是有些畏懼。
李凡一開始也沒經意這小老頭,不過他仔細一瞧之下,發現這抽大煙的老頭,腰間掛著七柄寸許長的小刀,刀柄有些發黃,但刀刃雪亮鋒利,光是看看,都有一種迫人陰寒之感。
李凡收回視線,低著頭打起盹來,但如果有細心的觀察的話,李凡抱在胸前的雙手手指在顫抖,不是害怕而是他有一種衝動,想將對麵這老頭的那如鐵的雙手,一節一節的切下來,再剁碎了拿去喂狗,這種想法讓李凡有一種順從,自然而然出現並接受,可是當李凡靜下來之後,他又有一種恐懼感。
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時侯發生的,是那晚上青石山刀殺守山大漢,還是昨日那毫無人性,如同瘋子一般砍殺十多人,切其頭舔起血,如宰豬狗一般,還是說這是他學了陰沙掌後的反應,在不知不覺之間讓他入了魔;
在這冷清遮天蔽日的九虎山林中穿行,李凡的思緒似乎清明了一下,整日在沙水城那紙醉歌迷,江湖蠻狠之地,思路閉塞,他從沒有現在這般清醒,腦海之中又是思緒萬千。
不對,我的改變不是從那晚砍殺大漢,也不是昨日那般瘋魔,而是在得到係統後,進入了“天殺傳奇”之後改變的,不知不覺中,李凡的視線中多了一個人,一個老頭,一個白發老頭,那張笑的很是詭異的臉,傳奇新手村村長。
但李凡想不清,那老頭是一直讓他做一個救世的英雄,應該是一個正麵且恪守職責的npc才對,但那張詭異笑容,讓李凡至今還有些後背發毛。
算了不想了,反正月底進入天殺傳奇不到十天了,到時再試探一下那老頭。
.....................
馬車繼續前進著,天色也越來越暗,車內的眾人,都開始沉默起來,青狼書生則是用一支不知從哪來的毛筆在其紙扇上輕輕畫寫著,時不時又停下,像是在思索什麼事情,然後接著又在寫,整個車廂內唯一有聲的是,那小老頭吧嗒吧嗒的
抽煙聲,其它人都不是倒頭睡著,就是有氣無力的坐在那發呆,全然沒有以往的流氓地痞樣。
李凡看了看窗外,一片陰沉的天空,而且好像還起了山霧,像是要下雨了,如果依舊在這樣的山道馬行奔行的話,那麼無疑下雨後的山道,則是馬車的夢魘,馬和車都會陷入被雨水打濕鬆軟的泥石之中。
一聲長哨在山林間響起,帶著長鳴,一長兩短,在哨聲響起後,李凡明顯感覺馬車速度降了下來,越來越慢。
是停車紮營的哨聲,青狼書生手中的筆一停說道,頓時眾人像是回了些元氣一般,打起精神起身準備下馬車,最角落裏的小老頭也是吐了一口長長的煙圈,吧嗒拍了下煙灰。
山林間寂靜無聲,這很是奇怪,就連山風也沒有半點,李凡緊隨便眾人下了馬車,一輛輛灰駒拉扯的青木馬車,都停在山道樹邊,其中有人在山林一塊還算是不小的空地上,開始砍雜草,清理石塊,有意在這紮營起來。
李凡這一隊小老頭,也拾起了支火把,走在最前麵,眾人似乎也有意讓這老頭成了他們這一車廂人的領事者,李凡輕眼瞟了一眼青狼書生,他有一種感覺,這看似文弱的書生給他一種陰冷感,就如同不像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