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對著臉色滿是慍怒的朱老爺道:“朱老爺,這事還請交由我來處置。朱小姐的死雖說與這駱公子有關係,可其中原委說不定不是如我們所想的一樣。”他自小是受這起星劍派這類江湖大派的培養,性子中倒是能足以冷靜思考這駱曉的問題,他心中對這朱玉華的死因也是充滿疑惑。對這自己一直聞名,如今方才見麵的駱公子更是大感好奇。而這在簾子後麵的文希寧見如今自己師哥出麵,心裏也放開許多,隻道師哥在門派裏做事公允,駱曉若真是冤枉,定然能洗去冤屈。
應虞懷見這朱老爺脾氣稍微安靜些方才轉身對著駱曉做了個揖,自我介紹到:“在下全名應虞懷,可否問駱公子幾個問題?你自可以借此清脫,也便我們知道事情真相,免得與朱老爺間無辜的誤會。”
駱曉見他如此有禮,此刻話語說的也是全無偏袒,心頭想起當初朱玉華與自己說過的話,心襯著這位就該是那位起星劍派的應公子了。他此刻被製住,心想自己縱然有甚麼過錯,可若說朱玉華是由自己害死卻是過枉,想自己理正,還能被人冤枉,也是少年意氣點頭道:“好,我一定把知道全部說出來,全無假話。”
這坐在主座上朱老爺聽他說甚麼“全無假話”,不由哼哧一聲,他心中自然早就將駱曉當成凶手,可礙於應虞懷當場也不好發作。
應虞懷見駱曉答應爽快,便開口問道:“駱公子,你與這朱玉華小姐是如何認識的。”駱曉聽他這麼一問,便答道:“我與朱小姐是在徐州城外的山寨認識的。”
應虞懷聽他說甚麼山寨,心中更是好奇,這富家閨秀的朱玉華,怎麼會與眼前這小子在山寨子裏認識,他還欲開口接著詳細問。一旁的朱老爺聽駱曉說出這徐州城外的山寨差點就是要從座位上站起來,他心頭冷氣一抽,怕駱曉道出朱玉華曾經被山賊擄走的事,不由打斷應虞懷道:“應公子還是問一些重要,直接與小女有關,而不是這類無關的。”
珠簾外麵文希寧聽這朱老爺此刻不願聽駱曉說出在山寨裏事情,心頭不由失望。她原本以為駱曉若是說出當日在飛釘喬手上救出朱玉華之事,想必會讓此刻怒在火頭上的朱老爺也會對他改觀不少,可如今見這朱老爺喝止這應虞懷,也不知駱曉會如何替自己洗脫嫌疑。應虞懷素來做事便講究追根溯源,這人命之事尤為重要,他雖想問駱曉清楚,可見朱老爺如此幹預也隻能作罷。
“你可知道昨日這朱小姐與我們等你許久,見你沒來會過去找你,駱公子。”駱曉心想自己與她說好會赴約,自然時間到了不見自己會去找自己,可心裏也不確定,隻得道:“我不確定。”
這應虞懷見他這麼回答,也不再追究這個,便換了個語氣同他問道:“你可把你知道事情說出與我們聽聽。”駱曉見他這麼問,便把當日自己與朱玉華被關在屋中,乃至最後她是如何最後因為有敲門聲讓這兩個婦人一個捂著嘴巴一個用簪子戳中喉嚨而死的事情如實說出。
他這話一說完,整個大堂裏的人也不由吃驚連連,顯然對這駱曉所述中的離奇遭遇,尤其是他所掙脫鐵銬的方法感到驚訝。滿堂一時寂靜,隻能聽見這大堂珠簾後麵傳出來婦人啜泣的聲音,自然就是躲在簾子後麵朱夫人此刻聽駱曉說起自己的女兒死前情境,又一次心事感懷控製不住傷心落淚。她示意著文希寧,文希寧便把她攙扶出了這簾子。
文希寧攙扶著這朱夫人出了簾子,她本決意不去看駱曉,可眼睛仍是瞟到如今雙臂押在身後的駱曉。見他此刻臉色蒼白,身上袖口處又都是血跡,想起先前發現這朱玉華屍首時候,地上一灘的鮮血,不由怕他真是這麼一番的惡人,與朱玉華的死有甚麼關聯?
可她這麼一想,又隨即反駁道,他不會是那種人的,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這念頭一閃出,她人就似被觸中軟處,她隻是這麼單純的想著,一絲絲心力都伴隨這股單純念頭耗盡。
應虞懷見他說完,聽駱曉所說有條有理不似捏造,可心頭對駱曉所說掙開鐵鏈感到不信,不由問道:“你說是如此,有何證據說明這是真話呢?”
駱曉此時心神早就被才出來的文希寧所吸引,哪裏還聽得見旁人問話。
他知道她在這朱府,可任他如何想象也想不到自己會以這種犯人的樣子與她見麵。應虞懷見他目光發呆循著所望正是自己低頭的師妹,不免也是將之前問話重新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