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驅皆大將,列陣盡元戎。夜出榆關外,朝看朔漠空。
荒漠孤山,立起一座雄關,依燕山,傍渤海,形勢險要,一關在前,千軍萬馬也難以撼動,為九州之門戶,故又被成為“下第一關”山海關。
塞外已經下起了好大的雪,漫飛舞,遮蔽日,地間銀裝素裹,分外嬌嬈。
而山海關之內作為下第一雄關,城內卻是人煙沸騰,到處都是行走南北的皮貨商人、披甲帶刀的軍士、以及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的老百姓。
望著地間這一片鵝毛大雪,他們麵孔上沒有絲毫歡喜,有得隻是一片麻木甚至絕望。
比這雪更冷的是他們的心!
每到寒冬臘月,草原上冰雪連,糧食一旦缺少,就是韃子闖關侵擾邊境之時,隻有吸漢人的血吃漢人的肉,那些韃子才能活下來。
相比於山海關之內有雄城守護,那些關外的老百姓們隻能忍受韃子的蹂躪和慘無人道的掠奪。
朝廷的軍兵們早已糜爛到了極點,絕沒有在平地上與韃子麵對麵一戰的勇氣。
一時間整個山海關之內唉聲歎氣。
“哎!韃子又要闖關了!關外的老百姓可要遭殃了,過冬的糧食被搶走也還是事,稍一反抗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場!”
“這些該死的狗官兵!殺韃子不行,作威作福倒是厲害!”
“那些官兵是依仗不了了!對了,你聽最近邯鄲城出了一個專殺貪官賊兵的邯鄲大俠嗎?聽他是降殺星轉世,武功高強無比,能以一人之力殺盡三千賊兵,你若是他能來山海關可多好!
“是啊!我們這裏怎麼沒有這麼一個猛人,殺一殺那該死的韃子!”
……
正當他們仇怨哀歎不已時,卻沒現一道身影在空中一閃而過,越過山海關高大的城牆,掠入那漫風雪之中。
守城的眾多士兵們隻覺得眼前一花,卻是連一個人影都沒見到,頓時驚恐地大呼叫起來。
咯吱咯吱!
一陣腳步聲踩在雪地上咯吱作響。
一個削瘦的身影漫步在冰雪地之間,僅傳了一件單薄的衣衫卻毫無冷意,如同閑庭散步之間。
他正是離開邯鄲城的雲逸。
邯鄲城內貪官汙吏已經被他斬殺殆盡,城外橫行的盜匪們更是被掃除一空,邯鄲城不過是他在這個世界駐步停留的第一站而已,再也沒絲毫耽誤的必要。
山海關是華夏之門戶,也是韃子入侵神州的第一線。
要想殺韃子,怎能不來山海關?
雖然關外雖然冰雪地,酷寒無比,但卻凍不住他心中一腔沸騰的熱血。
風雪席卷,地間一片素白,除了茫茫的大雪,再也沒絲毫人影。
他一直向北走,腳步看似緩慢,實則極快!
北方乃是韃子肆虐橫行之地,雲逸堅信自己一直向北走,總能知道他們。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耳朵微微顫動,隻覺得遠處一陣震動隱隱傳來馬聲嘶鳴以及雷鳴般的馬蹄聲,掩藏在風雪呼嘯聲中,幾不可聞。
他身形一動,已然如同幻影一般掠了過去。
又奔行了二十多裏,赫然雪地上留下一片兵馬呼嘯而過的馬蹄印。
“向西南方向而去!”雲逸眼眸冰冷,在這種酷寒之中大肆活動的兵馬除了韃子又有何人?
他緊追而去,又追了十多裏,隻見遠處濃煙滾滾,火焰衝。
一個村莊中馬嘶人吼,淒慘哭叫神不絕,一片毀村屠殺的凶狠景象。
一千多身穿皮衣的韃子口中嘰裏呱啦叫罵不絕,絲毫不管那些跪在地上求饒不已的村名們,迎頭就是一刀,滾落得是一個沾滿血液目光中仍殘留著絕望的人頭,而剩下的人似乎已經嚇傻了一般,呆呆站立不動,任由屠戮。
“神州浩土,氣節盡喪!壯我山河,收複故土!……”眼看一場殘忍無人的屠殺近在眼前,雲逸終於看不下去,長嘯一聲,已然提劍衝了過來。
“什麼人?”一聲驚叫。
韃子警覺性驚人,見到一個漢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本能地用蹩腳的漢語怒吼道,同時手中弓箭已經嗖嗖射了過來。
雲逸麵色冰冷,一言不,手中之劍已然旋轉攪動,將那些射來的利箭一一掃落,同時步伐大踏步前進,絲毫不做停歇,直直逼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