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專注地看著廖國賢,希望心中所想、話中含義能夠傳達給他。她不是聖母,沒有那麼大胸襟包容萬物,不過是有些不自量力而已。廖國賢與班上由一開始的淡漠疏離,到後來的雖不至於熱樂,也有說有笑。
更是無意中得知,四年級的‘撐場子’事件中,廖國賢也曾相助,不然,奈老師也不會那麼快趕到現場,即使對他來講是舉手之勞,但是仍讓他們那群人記掛著。隨著關係的逐漸加溫,嘉良等人從他身上學到許多許多細小卻有用的東西,甚至是旁門左道的,
而一向以為自己將其當做一般老師對待的自己,怎麼也想不到,內心深處會如此抗拒他的不辭而別。其實,她不是害怕他的離開,而是對其身上微小無時不在的惘然感同身受,她從廖國賢處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當初遭遇到逆天的重生時,等到遲鈍的她反應過來時,那種駐紮腦海裏對未來的惘然恐懼,對自己存在的質疑,對接下來人生的舉棋不定,都一一被身邊的一般損友及家人拔出扔掉。
前世今生,她的運氣都是極好,均能遇到真心真意對自己,為自己的著想的一班人,真是幸福呢!所以,此時看到同自己相似遭遇的廖國賢,不禁自以為是的想成為他身邊解決問題的人,想為他做些朋友家人為自己所做的事情。
“丫頭!有些東西知道就好,不能說出來的,否則,會有危險!”廖國賢眼神複雜,語氣卻是無奈地告誡晚清。
“正因為是老師才說的,別人我還懶得管呢。”晚清不滿地嘟嘴喃喃道。
“哦……?我還的感謝晚清同學咯?”廖國賢啼笑皆非地接下話說。
“那當然!”晚清揚起下巴,難得傲嬌地說。
廖國賢扶額搖頭失笑,這丫頭還真的給她點陽光就燦爛,然而,她小小的光芒確實溫暖了他。連小孩子都明白的事情,他怎麼可以不醒悟呢?如果你要做的,是點醒我的話,那麼,你成功了!
隱於門口的廖振華,嘴角上翹,眼帶笑意,讓青黃病態的臉添上幾分喜色,精神也稍微好些。
老人摸摸鼻下短須,甚是得意,驕傲的神情顯然易見。‘不錯的丫頭,不愧是我孫子的學生’,然後帶著笑意,駐著拐杖緩步離開。而隨行的警衛人員留下兩人守衛,其餘跟隨廖振華。
“唔…………餓死了!”兩人的談話剛剛結束,床上躺著的病患卻是開始蘇醒了。隻是,一出聲就要滿額頭黑線,敢情人家是餓醒的。
“啊呀!銳哥哥你還醒的挺早的嘛!”晚清聞聲轉頭望去,見理應許久才蘇醒的人,此時雖精神不振,卻是全然清醒,甚感欣慰道。
“還早啊?我都開餓死了。”沈銳掙紮地坐起來,可是他有傷在身,動作自然是有所遲鈍。
晚清見此,忙不趕緊上前拎起底下枕頭,讓他靠坐舒服些,再細心地捏好薄被子。順勢拉凳子坐下。
廖國賢看著晚清不怕生地忙來忙去,眉頭緊鎖,道出疑問。
“晚清,你認識沈銳?”
“恩!”晚清回頭清雅一笑,用力點頭,接著再看著沈銳。
病床上的沈銳霎時傻了,這個丫頭,她倆不過見過兩個麵,不熟啊,怎麼對他笑的,笑的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頭發一陣發麻,直覺告訴他,有麻煩了!
“哦?怎麼依我看,沈銳不像認識你得樣子。”廖國賢挑眉,掃了病患幾眼,問。
“是啊!我認識他,他不怎麼認識我。嚴格來講,我們倆有那麼一丁點的親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