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珺澤見到現在的“芳華”會如何呢?
芳華的心裏有一點點地期待,更多地卻是害怕。
“玉痕哥哥,母妃和二哥,來看芳華。”絲荷說道,說到最後,絲荷差一點掉下淚來。
這一聲玉痕哥哥,絲荷叫得無比苦澀。
“芳華的情況,在路上,我已經聽絲荷說了。能保住性命,比什麼都重要。其他的症狀,再想辦法醫治,總會找到醫治辦法的。”淑妃寬慰似的說道。
如果,哥哥真的能保得一命的話,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芳華也會覺得安慰的。
可是,無論淑妃說些什麼,都已經無法讓“玉痕”覺得寬慰了。
“姚玉痕”極力地扯出了一個勉強得不像是笑容的微笑,“淑妃娘娘說得是。”
“我們能進去看看芳華嗎?”淑妃問。
“玉痕”點了點頭,“不過,她的情緒還不太穩定。”
淑妃和黎珺澤都能理解。
“玉痕”帶著淑妃和黎珺澤進了屋子裏來。
地上,滿是剛才玲瓏的“傑作”,還沒還得及收拾。
玲瓏雙手抱膝,蜷縮在床角,頭緊緊地埋在臂彎裏,渾身顫抖,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
這樣的芳華,黎珺澤也是第一次見到。從小,芳華便跟在他的身上,經常纏著她,像一個假小子一樣。
而現在的芳華,無助地像是秋天裏最後一枚掛在樹上的黃葉。
淑妃走到玲瓏身邊,一隻手輕輕地按在她顫抖地手背,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芳華,都是我的錯,是我,才讓你變成這樣,是我毀了你。”
黎珺澤望著芳華的眸中,清清楚楚地盡是愧疚。淑妃和絲荷,是黎珺澤的責任。
芳華看得清楚,黎珺澤的眼裏是虧欠,是愧疚。
玲瓏漸漸地抬起頭來,雙眼迷茫,望著淑妃,又將目光轉向了黎珺澤。
在那一刻,芳華突然覺得,玲瓏,似乎就是她自己。
“芳華,你是為了我和絲荷,才變成這樣的,放心,我一定會尋遍天下名醫治好你的。”淑妃說。
玲瓏隻是茫然地望著淑妃。
“淑妃娘娘,芳華她什麼都聽不到。”“玉痕”輕輕地說。
“芳華的臉……”黎珺澤注意到了“芳華”額頭上的膿包。
“毀了。”“玉痕”心痛地說。
“宮中的劉禦醫,治臉天下第一,我現在就回宮叫劉禦醫前來,為芳華治臉。”黎珺澤說著,轉身便要啟身。
“芳華不會看的。”“姚玉痕”輕輕地說,沉痛中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黎珺澤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望向“姚玉痕”,疑惑不解地問:“為什麼?”
“芳華她,不希望別人看到她的臉,剛才就是大娘摘下了她的麵紗,她才情緒失常,將屋子弄成了現在這樣。她的情緒也是剛剛才平靜下來。爺爺說,芳華餘毒未清,依然控製心智,不能讓她受太大的刺激,否則,她可能會迷失心智,癡呆癲狂,可能,會像三皇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