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秘境,山穀
“轟隆隆——”
靈木猿那如山嶽般的身形轟然倒下,它的眼睛看著朝他小心走來的小黑點,目光無力而絕望。鮮血流滿了它的全身,也染紅了這片山穀,曾經拔山倒樹的力量在體內緩緩地逝去,它明白,死亡正在向它靠近。
看著神劍宗的師弟妹們已經接近了瀕臨死亡再也動彈不得的靈木猿,飛痕的沉默了一會兒。
“我很奇怪,為什麼它一直站在那裏不逃跑?”
飛痕心裏清楚,憑借這一套神劍流光大陣,想要打敗這頭凶獸或許可行,但如果對方鐵了心要逃跑,在場的這些師弟妹們沒有一個能夠攔住它。這也正是他和劍陰守在這兒的原因——他們要防止這頭靈木猿逃跑。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這頭靈木猿不僅不逃,反而和他們戰鬥至死。雖然沒有出現傷亡,但是飛劍和靈藥的傷亡卻是大大超出了原先的預計。
所以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頭靈木猿寧願戰死,也不願意逃走離開?!
他將目光看向劍陰,他從剛開始就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坐在石頭上,仿佛早已知道結果一般。在聽到飛痕的疑問,他淡然一笑,對上了飛痕看過來的目光。
“在這個世界上,但凡是在麵臨危險還不逃跑的,不是為了利,就是為了情。”他將目光看向靈木猿倒下的身後,緩步起身,左手邊的劍依然靜靜的懸掛在他的腰間。
“天下最愚蠢的,莫過於此。為了利而蒙蔽心智,為了情而奮不顧身。在這天下,沒有人不受這兩件東西的控製,隻要準確的掌握了這一點……”
他走向它倒下的方向從靈木猿的身後的一個小黑洞裏抱出了兩隻小小的猴子,這兩個猴子年紀還很小,毛發稀疏卻是顯示著蒼綠色,顯然是這頭倒下的靈木猿的後代。
“吼——吼————”
在看見自己的孩子被人抱走,躺在地上的靈木猿朝天發出了最後一絲怒吼,但它的傷勢太重了,血液幾乎已經流幹了。飛痕沉默著看著這頭絕望的靈木猿,它的眼睛直望著天空,飛痕就這樣一直看著它,看著它被人像貨品般將它的身體挑選切割,眼睛裏卻綻發不出一絲的光。
或許,支撐它到現在的是它那身後溫暖的生命,那是上一代對下一代繼承生命的延續。然而現在這種延續被人硬生生斬斷,那支撐它的東西也隨著消散。
“隻要掌握了這一點,就握緊了他的死穴,無論這個東西他是人,還是獸。”
說這句話的時候,劍陰還是微笑著,但飛痕卻能從這微笑中看出他的冷意。
“大師兄,劍陰師兄,有千裏傳音來報。”
就在這時,一個神劍宗的弟子突然跑了過來,飛痕認識他,是這次行動負責管理所有傳音和行蹤彙報的總負責人,也是在年青一代實力僅次於劍陰和飛痕的第三人。事實上,若不是這個師弟涉獵甚廣,對於修煉並沒有太大的執念的話,飛痕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一定能夠打敗他。
由他來親自傳達消息,可見此次情報的重要之處。
劍陰隨手將靈木猿的兩個小猴子交給他,拿起手中的紙張讀了起來。飛痕也是略有些好奇的湊了過去,隻見上麵隻,寫了兩段話,且相互之間並不連貫。
“情報有遺漏,上次的修體前期是完全碎體晉級,其危險程度極大,懷疑是四家中雲家頂尖人物,請求宗門支援!”
而在這句話的旁邊,寫著的另一句話卻十分的簡單,隻有僅僅五個字,但正是這區區五個字,卻是讓劍陰緩緩露出一個不可捉摸的笑容。
“有誤!冰帝殿!”
玲玲秘境,平原
與神劍宗一樣,洛神教的人同樣正在圍剿一頭三品離魄前期的妖獸,但與那頭靈木猿不同,這隻望妖犬雖然剛晉級不久,但是明顯更加難纏,別說是普通的弟子,就連駱陽親自動手好幾次都以為是必中的殺招,卻都被對方險之又險的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