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鬆下來,從左腳腳踝出就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一定是剛才用力過猛了。洛比安一邊奮力把腳塞回軟皮靴子裏,一邊感慨,果然手的重要性還是無法忽視。剛剛把兩隻鞋穿好,還未等她緩過來,就傳來一陣散亂的腳步聲。聽起來,應該是在上樓梯。看來我們還是在樓上而不是一樓。洛比安無奈的想。此刻,她隻能寄希望於願米闌的會議能找一點結束,那樣就能快一點找到她。她總覺得,這些人並不是為了錢。如果是,就沒有道理把她也綁來。會是誰,又究竟是有什麼目的。洛比安皺著眉暗想。
不過短短十幾秒鍾,淩亂的腳步聲已經到了他們背後。
“喲,這麼快都醒了。感覺怎麼樣啊?”一個柔和而戲謔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陸塬一怔,這個聲音,不是他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小混混的聲音,“知道為什麼把你們請到這裏麼?是因為我的女人想要給你們,準確說是給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一個教訓。”
“你確定沒有抓錯人?我怎麼不記得我得罪過道上的人?”看不到身後的場景,洛比安故意拔高音量說。
“我老大不是說了是老大的女人嗎。廢話那麼多做什麼?信不信我們現在就廢了你……”這回開口的是一個小混混,陸塬發現這個聲音是自己聽到過的。它的主人是一個猴子一樣精瘦的小痞子。一開始說話的人就是這群人的老大,一擺手阻止那個小混混繼續說下去:“不用費心思去猜測她是誰了。你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我們要做什麼?”
一個穿著厚厚的深灰色短款棉衣的男子緩緩的出現在兩人的視線裏。他轉過頭來的時候,洛比安一驚。眼前的人並不像曾聽說的那些痞子一樣臉上有刀疤,或者連笑起來都很猥瑣。隻是,他身上的那種作為一個老大的戾氣讓人沒有辦法輕視。“那麼,你們想要做什麼?”洛比安見他在打量自己,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毫不示弱。
“果然是個有趣的女人,”男子就那樣與洛比安對視了一會兒才笑著開口,“那個愚蠢的女人怎麼會比得過你。男人都是有征服欲的動物。越高傲越難搞的女人自然會越喜歡。很好。我對你也有點興趣了。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麼?”
“反正你總不至於要殺我,不然也不用等到現在了。”洛比安麵無表情的回答,冷冷的聲音在這樣的天氣裏出口成冰。她身後一直沒有出現的小混混往前走了幾步,被男子擺手製止了。“你知不知道男人對女人的興趣不管起始於什麼,最終不過是殊途同歸?”男子不以為意的一笑,依舊溫和而戲弄的對洛比安說。
“殊途同歸麼。我突然發覺那句話說的真好。”洛比安眼神如常的看著他,唇角微彎。
“什麼話。”男子兩手交叉在胸前,一副看戲的樣子。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洛比安突然一笑,臉上的表情從僵硬的冷漠轉變成一種料峭的冷。如同此刻外麵的天氣,雪已過,陽光照耀著蒼白的大地,積雪開始融化,溫度一點點隨著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