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芒——(15)花色月下涼,風輕酒暖腸(1 / 2)

隻消片刻,一行人就到了當年埋下酒壇子的樺樹跟前,陸飛和梁辰作為免費苦力分別拿著鋤頭和鏟子,埋頭奮戰。張煥晨則和陳年在一陣金屬的“叮叮當當”聲中東張西望,生怕有人聞聲而來。好在是周日下去,連剛進入高三的學生一周一次的假期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學生們都忙著各自的事情,幾乎沒有人到這附近轉悠。

好不容易把六個小酒壇全部挖出來,梁辰和陸飛看著對方身上星星點點的泥土,不由放聲大笑。笑聲在空蕩蕩的樹林裏回響,如同往平靜的湖裏投一顆鵝卵石,漾起一圈一圈的波浪。回去的時候換成了洛比安開車。陸飛坐在副駕駛座上,張煥晨和梁辰一左一右的將陳年護在中間。原本陳年是不願意這樣坐的,說是不喜歡國寶似的被保護,從進學校到出來。洛比安隻一句話就讓她噤聲乖乖坐進車裏。“要不你自己打車回去?你一個人坐一輛車,更寬敞呢,躺著都行。”陳年倒不是覺得一個人回去有什麼不好,隻是,她一向害怕洛比安那樣看她的眼神。像是在逗弄老鼠的貓,讓她心生與虎謀皮的錯覺。

“小若,你把放在冰箱的食材都拿出來先放著,這些酒的話,幫我取一壇放到小酒窖去。還有四壇隔水溫一下。再把小爐子收拾出來一個。等下我再來。”洛比安率先步入清越的大門,看到迎出來的小若,一邊讓兩個男人把手上的酒放下,一邊對小若吩咐到。轉頭又對身後的人說:“你們先坐會兒,我把這壇子酒給王老頭送過去,晚上帶你們去好地方。”陳年見她神秘兮兮的眨眨眼就跑了,不由撇嘴,老大不高興的往樓上去了。

這酒是三個人分別釀的,雖然最主要是陳年在教,最後卻是做了標記來區分的。而剛才洛比安拿走的那一小壇酒就是她釀的。留給米闌的,自然是洛比安自己做的了。陳年是自小就對美味佳肴感興趣,她釀的自然是最好的。眼見著少了還不能說,梁辰也隻能賠笑的跟在身後,什麼話都不說。

“你們快點下來幫忙啊。”樓上的陳年很快忘記剛才自己惦記的東西,和張煥晨又一次開始小女生的交流,從頭發到腳趾甲,弄得剩下的兩個大男人麵麵相覷。艱難的熬過去一個小時,就聽洛比安清淡的聲音響起。兩個大男人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樣讓興奮直達眉梢。

“你們兩個,一人拿一個小爐子。還有餐盤。小若和我負責端酒菜,小晨,你也來。小夏走了之後,這裏人手有些不夠,我又懶得再去招人。那個大肚婆,你自己小心點,注意腳下。我們去花圃。”洛比安毫不客氣的下著指令。

“花圃?”陳年好奇的重複了一下。

“嗯,就是你們中午吃飯的時候看到的那個花圃。不然你以為我幹嘛給那老頭送酒。嘿嘿,反正王老太就在一邊看著,不用擔心他喝過頭。”洛比安的聲音是少有的洋洋得意。那個老頭其實是在她高二的時候才搬過來的,老頭隻有一個兒子早年在外麵念書,後來就直接在當地娶了媳婦,落地生根了。除了每個月定期彙過來的錢,基本上算是斷了聯係。因此,老倆口尤其喜歡那時就在他們隔壁的洛比安。不同於洛比安的父母,老倆口總是誇她懂事,漸漸的也就親近了許多。至於那花圃,也就是前兩年洛比安沒有回家,老倆口無事可做,那個不算孝順的兒子給的錢又多,所以找的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