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喜在一旁看得分明。公公這副模樣明顯是悔不當初卻又無計可施,看樣子他不會想為了個女人拋棄自己的錦衣玉食,卻又害怕這婦人真出去亂說什麼到時候收不了場,由此初喜得出結論——她這公公真不是男人。
她家小駙馬可別學他爹。轉臉瞅瞅秦文凜,這娃一看就知道從小生活得順風順水,不知道江湖險惡人心不古,哪像她從小沉浸在宮鬥生涯中耳讀目染,現在遇到個潑婦就沒轍了,皺著張臉一副苦逼樣像在思考啥人生哲理,就差沒揪著頭發問蒼天了,看著怪可憐的——算了,就當作是為夫君解決麻煩吧,一直這麼糾結著別未老先衰了。
“這位……大娘。”初喜開口了:“你這撒潑打諢也鬧完了,該回家的就回家去吧,再在這兒杵著你也撈不著什麼好處。”
許是覺得勝利在望,婦人開始得意忘形起來,對著初喜輕蔑道:“老娘可是懷了秦家的血脈……”
“放肆!敢在公主麵前自稱‘娘’,不想要你的狗命了?!”說著,“啪啪啪”就是幾個耳光。
“霜雪,退下。”初喜覺得打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開口喝止。那婦人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被打蒙了,一時間沒反應。
“這位大娘,說話要先想清楚,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本宮想你還是知道的。”
婦人回過神來,捂著被打腫了的臉,恨恨道:“你……威脅我?”
“談不上什麼威脅不威脅的。”初喜扯了扯嘴角:“你一介平民到朝廷命官府上又吼又鬧的,秦閣老念你是身懷六甲的婦人才沒對你動粗,你卻將這份仁慈當作為所欲為的條件,愈發過分起來,為維護家宅安穩,少不得用些手段。”
“可是我懷了……”
“懷了秦家的血脈?”初喜不緊不慢地打斷:“可又是誰說你懷的是秦家的血脈?”
“這……誰說?不用別人說也知道這……”
“你懷的不是秦家的血脈。”
“……什、什麼?”
初喜攤攤手:“看來這位大娘耳朵不大好。我說,你肚子裏懷的,不是秦家的孩子。”
婦人瞠目結舌:“這是或不是,也不是公主您說了算呀……”
“放肆!本宮說不是就不是,膽敢質疑本宮的話,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霜雪——”
“在。”
“將這個潑婦拉出去!”
“是!”
秦家父子倆目瞪口呆地看著初喜的雷霆手段。秦老爺什麼也沒說,默默地出去了。秦少爺看著自家娘子,一時找不到話來。
“夫君?夫君?”
“啊?”
“在想什麼呢?”
秦文凜摸著下巴,十分認真道:“我在想,該用什麼詞兒來誇讚夫人。”
“少貧!”
伸手接住初喜的拳頭,秦文凜笑得狗腿:“夫人真是女中豪傑威武非常!”
“不嫌我是母夜叉?”
“哪兒能啊,夫人這麼厲害,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哼哼……”
“謝謝夫人。”
“嗯?”
“替秦家,替為夫解決了這麼個麻煩。”
“應該的,你不好出手嘛,畢竟是公公的女人。”
“可你也是秦家的孫媳婦啊。”
“我是公主嘛,公主都有刁蠻潑辣的特質嘛,偶爾打罵打罵下人頂撞頂撞長輩處理處理刁民都是正常的嘛~~~”
“……夫人……高明。”
“客氣客氣,這事情還沒完呢,那婦人肯定不會罷休。”
“那我……”
“不用不用,有霜雪在,沒問題的。”
“哦,那我們就交給霜雪吧。”
初喜微訝:“這麼幹脆?”
秦文凜笑:“相信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