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和煦,消除了一點深秋帶來的清冷與蕭條,長安城外的一片冷寂小樹林中,枯草堆積,殘鴉嘶啞,光禿禿的樹幹上隻留著幾片在風中簌簌發顫的黃葉。
一身青衣的冷雪踏在柔軟的枯草上,走得有些漫無目的。長安城的城門至今未開,半柱香前,她喬裝成過路的商人從紅樓香館前時,裏麵依舊駐軍把手,戒備森嚴,但是她卻沒有看到贏絕等人,於是她索性跟隨來往的百姓隨波逐流一般的走,而後便走到這一片了無人煙的地方。
魔靈有些興奮的伏在冷雪的肩頭上,對著林中東張西望,偶爾跳下來逗逗林中的鳥兒,飛竄上樹梢偷巢中的卵。但每次被冷雪發現時,它卻又如同委屈的孩子一般,立刻將偷來的東西送回,而後跟隨在她身後慢慢的搖晃的身子。
對於魔靈這調皮得一刻都不靜閑的性格,冷雪隻能無奈的搖頭失笑,也許它的確還小吧,瞧它粗短的身軀和滾圓的小腦袋,怎麼看都像一隻幾個月大的貓兒,正直‘不懂事’的時候。
行了一段路,寂靜的林中突然傳來了涓涓流水的嘩啦聲,冷雪眉梢間的煩悶稍稍撫平,快步向溪源走去,在看到不遠處的山邊掛著蕩起水浪的瀑布時,唇邊抿起了一抹笑意。
沒想到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居然也能看到懸於山間瀑布的美景,她記得自己剛在學校畢業時,多少次都想去黃山看黃果樹,可惜,一出學校大門就為了工作禁閉自己三年。
冷雪快步走到瀑布流淌的山穀下,隻見請水蕩漾,清澈映人,天空中的白雲藍天皆收其中。她放下包袱,有些享受的將自己的長靴脫下,雪白小巧的玉足伸進了水中,在感受到那帶著一點點甜味的冰涼時,不禁滿足的歎息了一聲。
冷雪從來都不曾如此放鬆過,她慢慢的褪下了自己的衣裳,轉身對著身後不知抓住了什麼東西,正在玩耍的魔靈,輕柔道:“昭兒,別隻顧著玩”
魔靈聽了冷雪的話,立刻表現的分外嚴肅,它抬起粗短的小爪子將抓來的獵物藏到了自己身後,顯得十分紳士的伸長脖子四處張望,似乎在放哨。冷雪見它那可人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首,如果她當真指望它能為自己放哨,恐怕早就被人看光了。
探進水中,冷雪閉眸緩緩的遊到了瀑布下,讓那落在卵石上,讓蕩起千層浪花的白色霧珠將自己籠罩,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水霧與陽光相輝映,山泉之上劃起了一道三色拱橋般的彩虹,宛若幻境。
不遠處,一行人馬緩緩而來,馬蹄聲震動,隨尾塵土飛揚。溪水池中,四周充斥著飛天的水霧,飛流直下的水聲遮掩了不遠處的動靜,但是最近感覺愈發敏銳的冷雪卻秀眉一動,緩緩睜開了淡漠的眸子,隔著流淌的冰涼溪水,隻見幾道高大的黑影已經行至溪邊。
冷雪眸光一沉,抬起如藕雪白的臂膀,在水中劃過淺淺的弧度,輕巧的旋身,掀起了一層水花,向岸邊上的人襲去,隨即飛身扯起衣裳遮掩住了自己雪白的胴.體。
瀑布前掀起的水如同一曾隔膜般向岸邊的幾名男子襲去,但是一名為首的黑衣男子卻從馬背上一躍而起,鐺的一聲抽出長劍,咻的一聲犀利如風的穿透了透明水層所製的結界。
冷雪隻覺眼前寒光一閃,瞬間,一柄冰涼的鐵器就已經抵在了她雪白的脖頸之上。
嘩啦一聲,被掀起的水如同破碎的冰雕一般落在了岩石上,激起了無數水澤,潑濕了那後麵的四名騎馬男子,駿馬受驚,雙蹄騰空揮舞,而後竟癲狂的四處奔騰起來,嚇得那些男子哇哇的大叫起來,隨後那聲音被混亂奔騰的駿馬帶向遠處。
冷雪抬眸,眼中微露詫異,此刻的她,隻扯著一件青色外袍遮掩住胸前的春光,一頭如墨青絲潮濕的粘貼在雪白如凝脂的肌膚上,精致嬌小的下鄂滴著晶瑩閃爍的水珠,淡漠冷清的眉宇微黜,浸滿水澤的雙肩呈現出柔美的曲線,竟似活生生的香豔美絕,傾城誘惑。
贏絕劍眉緊擰,陰沉的眸子狠瞪著她,薄唇抿得發白,握劍的手也暴露著青筋,全身充斥著一股猙獰的戾氣。
冷雪看見他殺氣隱現,眼神冰冷,精瘦的麵容上秀眉微微挑起,等他發話。
正午的陽光分外的溫暖和煦,但是此刻卻顯得有些冷,贏絕冰冷的凝視著冷雪那張倨傲倔強的麵容,陰沉的雙眼眯起,額頭青筋鼓動,過了片刻後才咬牙切齒的低沉出聲,一字一句的道:“女人,你最好給本王一個解釋......”
“王爺要我解釋什麼?”冷雪秀眉一動,薄紅的唇輕抿,淡漠的神色冷若冰霜,柔柔軟軟的聲音顯得分外強硬。
贏絕眼底怒火燎動,他長劍一轉,躍身落在了冷雪的麵前,毫無憐香惜玉的捏起她細嫩光潔的下罷,麵色鐵青的瞪著她,下鄂緊繃,那震懾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栗,他滿麵陰沉的道:“不要考驗本王的忍耐性,女人......”
贏絕左一個女人,右一個女人的稱呼讓冷雪有些反感,她擰起秀眉,倔強的別開臉,誰知,贏絕卻突然暴怒的捏住了她臉,狠狠的扳過,一記熱辣如同吞噬一般的吻襲上了她的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