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落水了。”一名嬌俏的丫環聲嘶力竭的大喊。
不遠處,一男子急速遊至落水女子的身旁,當渾厚有力的手掌碰觸到她身體的一刹那,女子立時恢複了意識。
除了她獨孤若馨,不會有人知道,在落入水中的一瞬間,經曆了前世和今生。此刻她已回到了死時的一年前,也就是和改變她命運男子的初遇。
救她的俊美男子是周國的太子天瀛,獨孤若馨是當朝左相的庶出女兒,左相為了依附權貴,讓自己的女兒能當上太子妃,設計他們“偶遇”。
前世若馨意外落水後,被天瀛救起,她盈盈有禮的跟他道謝告別,沒過多久當上太子妃的竟是爹爹最疼愛的姐姐,自己成了無人問津廢棄的側妃。
本也無心跟人爭名奪位,做個棄妃也好,至少落個清淨,可是位居高位的姐姐還是容不下她,一步步將她推上萬劫不複的深淵。
前世受人擺布,最終慘死,靈魂被喚到招魂殿,巫陽告訴她,她還有一份恩情未報,一份前緣未續,所以再一次回到了命運的轉折點,既然冥冥之中有一種神力讓她得以重生,就絕不會再走以前的老路。
若馨假裝昏迷,雙眼微眯,在眼角的縫隙中瞧到天瀛正毫無表情的抱著她走出太液池,他表情淡漠,並未看身在懷中的嬌顏一眼,若馨知道,天瀛及其清心寡欲不好女色,能將她救出來大概也是為了怕髒了自己泳水的地方吧!
前世夫妻三年,卻不曾看她一眼,這一世,一定要讓他終生難忘。
待天瀛走進臨芳亭,俯下身子將若馨放在一片空地上,正要抽身離去,若馨悠然睜開雙目,在猝不及防下,一個重重的耳光狠狠的甩在他的臉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痛,更加折墮了作為男子的尊嚴。他從十四歲開始馳騁沙場,躲得過多少明槍暗箭,卻在一小女子麵前大意了,錯愕之餘更多的是震怒,眸子似有秋水寒星的冷凜之光,令人膽寒。
若馨含幽帶怨的眸子仿佛是一泓深不見底的深潭,倔強而不屈的迎視著他噬人的目光。
他臉上的怒氣馬上藏於無形,傲然對視著她。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人人皆畏懼他,不曾想一小小的女子竟也敢久久對視與他爭鋒芒。不禁細細打量她兩眼,膚白如雪,明眸皓齒,秀麗嬌俏的麵容上緩緩有水漬流淌,和赤露著上半身的陌生男子相對,清冷淡漠的雙眸中找不出一絲狼狽和怯意,灼灼目光中隱隱透著無窮無盡的恨意。
當天瀛想從她眸中探取更多東西時,若馨忽然從他懷中抽開身子,站起身來著惱道:“哪裏來的不知死活的登徒子,竟敢輕薄本小姐。”雖說前世天瀛沒直接將她置於死地,可就是這個冷漠高傲的男人改變並毀了她一生,不找機會出出氣,都對不起自己。
若馨的貼身丫頭青萍見小姐醒來,隨即一喜,看到小姐對天瀛的態度,內心又是一緊,這裏是皇家的太液池,能在此泳水的豈會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小姐也不問青紅皂白便這般冒犯救命恩人,豈不是剛撿了一條命,又惹了大禍。忙小聲提醒道:“小姐,你誤會這位公子了。”其實也難怪她家小姐,一睜開雙眼,便看到自己躺在一赤著上半個身子的男子懷裏,小姐又是最注重名節的,怎能不惱。再說小姐是由這位公子救上來的也不假,可她落水還不是因為突然看到他赤身泳水一時受驚才不小心落下水的。
若馨一聽到誤會兩個字,回頭故作出驚異狀,正想詢問些什麼,見一群太監侍衛正飛奔而至,前麵領頭的是宮裏的掌事太監餘澤亮,若馨輕瞥他一眼,忘記誰也不會忘了他。
天瀛並未看他們,道:“她是哪裏來的?”語氣如平常一般淡淡,並未見疾言厲色,奴才們卻唬的跪了一地。
餘公公眼疾手快慌忙起身,一麵小心翼翼的服侍天瀛穿戴衣物,一麵小聲道:“哪裏來的丫頭這般無法無天,侍衛還不將她拿下,留著讓她在這給主子添堵不成?”
不等話音落下,獨孤若馨麵不改色不卑不亢道:“一個太監,也敢發號施令捉拿本小姐,真是狗仗人勢的東西。”
餘公公可是宮裏紅的發紫的人物,一小女子卻將罵他個狗血淋頭,或許被她的氣勢所震懾,侍衛們並沒有動手,隻是看著天瀛的臉色,他們均是跟隨天瀛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將士,隻聽令於天瀛。
天瀛有點明白過來,若馨之所以打他,原來誤以為他輕薄了她。即便她有她的理由,可他也不能白白受屈,忽然緊繃著的神色緩和下來,微微勾起唇角,側首眯起雙目不懷好意的在獨孤若馨身上來回巡邏一圈。
正值盛夏時節,衣物本就穿的少,若馨已全身濕透,單薄的絲質衣裙將身體緊緊纏住,身形曲線畢露,無限春光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