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雪睜開眼睛,修煉很苦,感覺修煉會把大腦弄壞,眾所周知,修煉五百年妖才能有人形。靈雪已經五百歲了,可卻隻有四百年的道行,它始終沒有什麼恒心,修煉太苦,不像當初和它一起修煉的姐姐,姐姐隻用了三百年便已滿五百年的道行。對於狗族來說,修煉最初的目的並不是成仙成神,而是為了躲避人的追殺。修行是不需要食物的,但一旦停止,肚子就忍不住的打雷,山洞裏尚暖,站在洞門口,外麵飛雪連綿,地上堆積這足以漫過它大腿的雪。饑寒交迫的它實在無力也不想修行。它唯有忍著將它的蹄子幾乎凍僵的腳硬著頭皮踏在雪中,出去尋找食物。寒冷的冬天,枯枝上掛滿了雪,除此再無他無,冬天之前若沒有儲備糧食,對於動物來說,這一冬是挨不過去的。所以很多動物都在冬天活活凍死或餓死。之前的修煉有姐姐陪著,在她修煉的三百年間從未停歇過,她走了,變成一個偏偏少女,沒有再回頭,對她來說,生為妖族是她的恥辱,她的目的更高,她要成仙!所以自此的兩百年,它再也沒有見過她。韓一水為司徒玉撐著油紙傘在雪中漫步,清麗的美人雙手握住韓一水凍的冰冷的手,溫柔的問:“傻瓜,為什麼喜歡我。”韓一水輕笑,“就是喜歡啊。”“我也好喜歡你。”司徒玉莞爾一笑,“比朋友更近一點,很喜歡,但是,不是男女間的喜歡。”望著天空下飄落的雪,她補充道:“大概是欣賞吧,我很喜歡和你一起的感覺。”司徒玉拉緊狐皮的裘衣,把脖子縮的更緊,白皙的皮膚與雪相似。韓一水沉默了,司徒玉說的很明白,沒有半點曖昧姿態。可他恰是喜歡她這點,直白,坦然,爽朗。韓一水望著青白相間的天際,呼出白茫茫的熱氣,突然間發現不遠處了隱藏在雪堆的它。韓一水將油紙傘交到司徒玉手中查看,它的毛色與雪色相當,所以若不是還微弱的喘息,韓一水幾乎發現不到它的存在,它已經被凍僵,身上覆蓋著厚厚的雪層,它大概有一米長,韓一水脫下貂裘將它裹在裏麵抱起,但願能救的了它。司徒玉好奇的湊近,“這是?”“你打好傘,不要凍到。”韓一水溫柔的叮囑後回答,“我看它是凍僵了,我抱它回去,但願還能救活它。”司徒玉溫雅一笑,“好,快回去吧。”“對不起,不能送你了。”韓一水歉意道。“司徒玉笑了開來,“好啦,別廢話了,敖睿還在等我,你快點回去吧。”韓一水微露黯淡,隨即笑著再次叮囑她:“傘拿好,別凍到自己,早些回去別貪玩。”司徒玉笑罵他囉嗦,韓一水腳下起霧,整個人帶狗瞬間消失。貂裘裏的餘溫消融了靈雪的寒意,靈雪恍然間睜開眼,看到一張俊美的臉,他正焦急的看著前方,靈雪安心的沉睡過去。“還好。”耳邊傳來安慰的歎息生,一雙溫暖的手撫摸著它的脊背,隨即整隻身體都被摟入溫暖的懷裏,蓋上軟綿綿的被褥。它張開眼睛時,腰上是一隻略粗糙的大手,是人的手。它好奇的轉過身,看著這個白發的男子。在它的印象中,人的頭發是黑色的,隻有老的時候才會變成白發。可這個男子的臉卻很年輕,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男子張開眼睛,對它微笑,“醒了啊。”靈雪別扭的閉上眼睛,他的眼睛讓它不敢直視,像是儲藏了千年的魔法,會將你拖入未知的漩渦。韓一水輕拍了下它的頭,喚來外麵的侍女伺候他洗漱穿衣,他下了床,被褥似乎瞬間降了溫,它把整個頭顱埋入被子,扯開細縫偷看侍女為他束發。一陣飯香傳來,靈雪嗖的一下從床上蹦了下來,看了受驚的侍女和正在偷笑的韓一水,窘迫的坐在地上。韓一水笑著過來蹲下,摸了摸它的頭,它隨著它的觸摸耳朵怕氧的避開,“快吃飯吧,一定餓壞了。”靈雪偷偷的瞅了眼韓一水,直愣愣的盯著侍女手中的飯菜滴口水。韓一水噙著笑為它夾好菜放入碗中,將碗放在地上。還未待他的手拿開,靈雪張開口狼吞虎咽起來。韓一水在它旁邊笑著看它吃飯。侍女第一次在府中看到動物,溫柔如和風的韓一水有著一副好脾氣,可是卻也跟誰都不親近,侍女也是第一次看到韓一水如此的關懷,像是有了人性一般。靈雪吃了整整三大碗飯才滿足的舔了舔嘴,自始至終韓一水一直盯著它看,靈雪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左瞅右瞅,偷偷的抬眼看韓一水的表情。這當然逃不過韓一水的眼睛,又惹來韓一水笑了一通。“你真是太可愛了。”韓一水將它整隻抱了起來,“你的毛都有點髒了,我們去洗澡吧。”靈雪不是很能理解,髒的概念,包括洗澡也是很模糊的一個詞,以往偷偷出來玩的時候喜歡在淺水的地方捉補小魚,但是從未想過,洗澡。韓一水能在特殊的情況下放下潔癖,比如在它凍僵的時候。透過韓一水,靈雪看到兩個侍女扯下了床單被褥,換上了新的。水池裏氤氳著水汽,這間房屋甚大,從門處進入層層屏風紗帳遮掩,偌大的水池足夠十個人一起沐浴,韓一水將它放在岸邊,開始寬衣解扣。靈雪羞澀的別開頭,在山洞裏隻有它和姐姐,姐姐修行後身上穿著飄逸的白衣,它從未見過人的裸體。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柔順而剛硬,韓一水很瘦,但是卻讓它覺得很有力量。最後一間底褲也被韓一水快速脫下,靈雪低頭看著腳下冒著熱氣的水不敢回頭。韓一水邁入池子,在台階處坐下。“進來啊。”靈雪有些退卻,韓一水抓住它的兩個前提拖入水中,靈雪嗚咽了一聲被落入韓一水的懷裏,鼻尖全是男性的味道,他……明明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可此時卻讓靈雪很想躲避。他的身上布滿侵略的氣息,動物的直覺讓它忍不住想躲。韓一水撩起水將靈雪露在外麵的皮毛打濕,倒上沐浴液,柔洗著它的皮毛,靈雪因為水的溫暖而有些迷糊,將下巴抵在韓一水的肩膀處,看著他背後的發絲在水中漂浮、散開。厚實的手掌在毛發間撩撥,靈雪舒服的閉上眼睛,突然間手探向下腹摸到靈雪的性象征地帶,靈雪驚恐的張開眼睛。“原來你是男孩啊。”韓一水含笑著為它清洗,靈雪怕癢的縮起指甲。在水下,韓一水探索著靈雪的尾巴,抬起它的臀部,將手掌插入尾巴與□□之間擦洗。“唔嗚~”靈雪低吟一聲,連脖子也縮了起來,尾巴夾入雙腿之間護住□□,也剛好夾住了韓一水的手。耳邊傳來韓一笑的低笑聲,“這裏很怕氧?”說罷又戳弄了幾下,才抽出手來,舀水為靈雪衝新。敏感地帶被一再撥弄,陌生的感覺襲來,靈雪害怕的閉著眼睛縮成一團,任由韓一水擺弄。衝去了髒汙,白色的皮毛濕噠噠的滴水,很不舒服。靈雪往下挪了挪,離開韓一水的懷抱,隻把頭留著水麵。韓一水舒服的閉上眼睛,一把摟過旁邊的靈雪抱在懷裏。水溫未退半豪,即使是和韓一水如此貼近,靈雪始終看不清楚韓一水的表情。整個室內驟然變得溫暖,即使是□□在外也不會冷,靈雪上岸抖了抖身上的毛,水濺了韓一水滿臉,韓一水擦掉臉上的水,張開雙手,“過來吧,外麵很冷,不要凍到了。”靈雪飛快的看了裸著身子的韓一水,耷拉著耳朵。韓一水無奈,喚來侍女,穿罷後抱著厚厚的被子將靈雪裹在裏麵,回了之前的房間。侍女點了熏香,淡淡的說不上來什麼味道,靈雪長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房間,雕欄玉棟雖然華麗,卻帶著點飄渺之氣。韓一水就坐在旁邊,拿著毛巾擦它頭和耳朵。“看什麼呢?”韓一水順著靈雪圓滾滾的眼珠看去,是香爐裏冒得嫋嫋煙氣。靈雪動了動鼻子,努力嗅著。韓一水笑了開來,“原來你喜歡這個味道啊。”靈雪虔誠的舔了舔拿著毛巾的手指,似乎是在表示對他的感謝,韓一水大笑起來,他從未見過如此溫順的動物,開始撫摸著它的頭顱,讚道,“真是有靈性的動物。”靈雪用頭顱拱了拱韓一水的手臂,韓一水將它整隻抱在懷裏,問道:“你有名字嗎?你叫什麼名字呢?”靈雪才四百年的道行,並不會說話,隻能搖頭,點頭,靈雪搖了搖頭。韓一水見到越發高興,“你聽的懂人話?”靈雪想了想,點了點頭。韓一水抱住靈雪的頭顱激動的親吻著靈雪的額頭,“居然聽的懂人話!真是有靈性的動物。”韓一水隻不過是一代散仙,不過是因為自小性情淡泊,被遊玩於人世間的須臾上神看中帶在身邊,後來又賜了府邸,於這蒼茫的人海上方駐足。韓一水算是須臾的人,不受仙班管製,但是他除了能夠長生不老外擁有一些簡單的法術外,基本上與凡人無異。所以,韓一水自然認為懷中的不過是一條普通的狗。開始在叢林中看到命懸一線的它他認為是猞猁,仔細辨認後才確認這是人間如今罕有的雪犬,純血的雪犬四肢修長,皮毛直而長,墨瞳,最大的標準是全身如層層白雪覆蓋,幾乎與雪的顏色相同。可惜正因為雪犬的皮毛彌足珍貴,幾乎被人類趕殺殆盡。有人說雪犬的心髒可使人長生不老,雪犬幾乎成了傳說,沒想到居然陰差陽錯被韓一水遇到。打開門,窗外的雪還在紛飛,凡塵被銀色所擾,韓一水回頭,“叫雪可好?白雪,在白雪裏遇到你。”靈雪從被窩裏出來,甩了甩身上的水,寒風夾著雪花從門外飄進來,靈雪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