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台消息,昨天上午十一點,名霧盤山公路發生大巴車墜崖事件,致二十三人死亡,零人受傷,車上人無一生還…”躺在窗明幾淨,潔白如新的醫院病房裏,艾芳一邊打著點滴,一邊關注著壁掛電視上的新聞,麵色相當萎悴。
也就是昨日黃昏,艾芳不顧自身安危,拖著傷體偏要趕往現場確認一下,可是沒走幾步她便倒了下來,趴在公路邊痛哭流涕,哭著哭著便暈了過去。
最後還是過路的司機幫忙叫的救護車,所以等艾芳再次醒來時,就已經躺在了這家醫院。
因為沒有親自到現場確認,艾芳心裏始終不安,早上一醒來就瘋狂地刷新聞,最後她心存的那點幻想也徹底破滅了。
老太爺死了,父親也死了,艾家人都死了,這一切都是真的,並不是在做夢。
而且這事件影響之大,眾媒體連篇累牘的報道,幾乎每換一個台,艾芳都能看到相應的消息,從早看到晚她都有些麻木了。
不過,下一刻,艾建良的出鏡卻讓她感到異常驚訝。
“據知情人士透露,二十三遇難者,皆是星羅集團的高層極其親屬,當日星羅集團組織去名霧山旅遊,卻不想中途竟發生意外,至於事故原因,目前警方正在調查當中。”這名記者滔滔不絕地講了一通,隨後鏡頭切換,艾建良的形象躍然屏上,記者的采訪緊接而至,“艾先生,您作為星羅集團的副董事長,此次喪生的也都是您的親人,對此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艾建良未語淚先流,飲泣吞聲道:“事件發生得太突然了,我也是今天下午才得到的消息,我因為身體不適未能參加活動,可沒想到,上車時的最後那通電話,竟然就是訣別!嗚嗚…”
這家夥接受媒體采訪,在鏡頭麵前惺惺作態,偶爾擠出幾滴鱷魚眼淚,看得艾芳倒盡胃口,艾建良是什麼德性她再清楚不過了。
雖然在一個公司共事,但兩家人久生嫌隙,早已經是水火不容了,艾建良為了奪權,巴不得將他們父女倆除之而後快。
這次大巴車墜毀事件,看似是意外,實則深究起來根本說不通,而且最讓艾芳在意的是,祝壽的當天艾建良竟然稱病沒去,這實在不得不令人懷疑。
想到關鍵之處,艾芳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直覺告訴她,艾建良跟這件事脫不了幹係。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當口,一個白衣護士突然走了進來,戴著的口罩遮住了半邊臉龐,手裏拿著中指粗細的注射器,一言不發地將針頭紮進輸液瓶中,慢慢進行推注。
艾芳察覺到異樣,當即詢問道:“這是什麼藥,我怎麼感覺有點不舒服。”
“消炎藥,放心吧,這是正常反應,睡一覺就沒事了。”女護士輕描淡寫地說著,注射速度不變,很快一管藥液便推注過半。
艾芳突然感覺胸口發悶,呼吸有些急促起來,意識到不對的她,趕忙拔下了輸液針頭,暈暈乎乎地說道:“醫生呢,我要找醫生,我有點不舒服。”
“唉,你這病人,怎麼突然把針拔了,趕快躺下。”女護士故作驚訝,連忙上前攙扶,手中的注射器猛地朝她胳膊紮去。
好在艾芳所有防備,在針頭還未觸及皮膚前,便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兩人立即撕扯起來,互相僵持不下。
在生死存亡關頭,艾芳爆發出巨大的潛能,以前所未有的力氣將女護士壓倒在地,順勢奪了她的注射器,以牙還牙紮在了她的頸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