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無痕,那皎潔的月光之下卻是一片血海。廝殺聲、打鬥聲,在這靜寂的夜晚顯得如此的突兀,周圍過路的行人聽到這慘烈的廝殺聲都戰戰兢兢的繞路而行,生怕災禍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在這場相互廝殺的人當中,有兩個人特別的引人注目,其中一人身形高大,一身的黑衣,借著月光看去,相貌異常的凶狠可怖,另一人卻是個相貌相當清秀的年輕人。這兩人似乎是這兩夥人的首領,兩個人在這一群人中打得火熱,那黑衣人的武功十分高強,但與他對打的年輕人雖是年輕,招式之間確是相當的凶狠與老到。
在這打鬥的人中依稀可見一個紫衫的女子,艱難的與她的敵手抗衡,但終究弱了一些一不留神手臂上竟被刺了一劍,一聲痛呼讓那與青年人打鬥的黑衣人一分神,驚叫一聲“若虹!”。就這一分神之間,那青年一笑,一劍刺傷了黑衣人的臂膀。
那女子又是一聲驚呼,便向黑衣男子處奔來。
黑衣人一邊換手與那年輕人對打,一邊大呼:“快去保護夫人!”
聽到黑衣男人的呼聲,一些人緩慢移動到那少婦的身邊,攔住了她的去路,見到女子焦急的神情,黑衣人忙大呼:“若虹,照顧好自己,不用管我,我可以應付!”但話是如此,他們的人死傷頗多,黑衣人漸漸也有些不撐。看到越來越多圍過來的殺手,黑衣人心中一陣悲憤,仗劍將年輕人擋開,黑衣人仰天長嘯。嘯聲聲傳數十裏,其中所含的悲憤淒苦之情讓聞者落淚。
“不成想,我萬方其一世英雄,竟會死於這無名之地,這無恥小人手中!”
那年輕人聽此不住冷笑。
“萬方其,你本就是是武林的敗類,人人皆可誅之,今天我沈峰便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敗類。”那女子驚呼,聲音中有著悲戚,“沈峰,我們姐弟一場,你竟一點都不顧念姐弟之情,真的如此狠心不成!”
“姐弟,”沈峰冷笑,“你敗壞沈家家風,放著好好的姻緣不要,竟跟這個惡徒私奔,還懷上了他的孽種,爹爹早將你趕出沈家家門,我也以你為恥,你竟還有臉自稱是沈家人!”
“沈峰,你好狠的心!”沈若虹氣急。
“狠心?”沈峰冷笑,“你有錯在先還說我狠心,更何況無毒不丈夫,為了沈家的門風地位,我一定要除了你!”
萬方其退到沈若虹身邊,緊握著她的手,“若虹,使我連累了你,害的你要經受如此的痛苦!”沈若虹搖搖頭,扶住他,“方其,我這一生能與你相遇相知相守,此生已足哪裏是受苦,今生今世我都是你萬方其的妻子,此誓不改!”
沈峰冷冷的看著他們,“既然你們那麼相愛,那我就成全了你們,讓你們到地府去做一對同命鴛鴦!”
對手下人做了一個殺的手勢,沈府的人本還顧及著沈若虹的身份,但此時見到少主人的手勢,知道沈峰已動了殺意便也不再顧及,準備著痛下殺手。
沈若虹平靜的看著自己的丈夫,知道此次已在劫難逃,但她心中沒有絲毫的後悔,隻要這一生能與他在一起,就算死也無怨了。
沈峰看著她,“不要說我不念一點情分,我再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離開他打掉你懷中的孽種,你依舊是我的姐姐沈家的長女,若是你再不迷途知返,我便不再客氣了!”
沈若虹看著自己的丈夫,兩個人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她緊緊握住丈夫的手。
“今生今世,我都隻是萬方其的妻子,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隻是可憐了我未出人世的孩兒,竟要與我們一起共赴黃泉。”
萬方其滿目柔情的注視著自己的妻子,“我們一家三口能夠在地府團聚也算是我們的緣分了,若虹這一世我虧欠了你,來世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一片深情。”
沈若虹輕輕的依進萬方其的懷中,“方其,我隻願生生世世做你的妻子,生生世世陪伴在你的身邊。”
“好,好,很好,”沈峰冷笑,“沈若虹你真是寡廉鮮恥,留下你才會是我們沈家的屈辱,我這就送你們下地獄!”
身形微動,沈家的殺手已將僅剩的十幾個人圍在圈內,劍光閃動之間氣氛緊張,一觸即發。在這緊張之時,眾人卻聽到一聲淡淡的輕歎,那淡淡的歎息之聲在這暗夜之中顯得異常的寥落,似乎歎盡了世間的浮華,看遍了那滄海桑田的世事變幻。
“是誰?”沈峰厲聲大呼,在這高手遍布的山崗上,竟沒有人看到是誰發出了這聲歎息,亦沒有人知道這聲歎息發自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