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波清墨,勾不出這紅塵紫陌,黃泉碧落。
瓊花凋落,留不住那三尺冷眸,拂袖螢火。
琴聲喑啞,你潑墨入畫。
聽,殘陽牧笛,抹盡這塵世浮華。
酒香迷蒙,淺斟酌飲、羈旅天涯。
燈火闌珊,翩躚衣袂、笑靨如霞。
撥亂那,
三千青絲,一場繁華。
還記得,
傾盡天下,一曲《蒹葭》。
……………………
悠遠細膩的古風歌曲斷斷續續地從風陽的耳際傳來,摻雜在稀疏的小雨中,讓人憑空生出一絲哀怨憂傷。
“哐當…”
突然,一個披著黑色雨衣的男子匆忙地從風陽身邊走過時,一不留神掉落了一個暗黃色的紙盒。
風陽彎下腰將之撿起,趁著夜色看模樣是一份快遞。於是對著前方那個已經停佇下來的身影說道:“你的東西”
說話時的語氣有一股別樣的磁性,細聽下每一個音節都有著不同的情感基調,就像是被特殊處理訓練過的,讓人不知不覺中沉浸在裏麵。
“我是…第六隊生化軍聯絡員”
“這是狂吠病菌感染活體…”
“我要去夜唇賓館…”
……
夜色昏暗,那人的身軀轉動起來如同滾動的齒輪,從風陽手中帶走盒子後回身默默前行,除了這些莫名的話外並沒有說什麼感謝之類的話語,就連之前的那份匆忙也消失不見。機械般的身子木然前行,如失魂落魄般,連同那雙夜色中唯一可以看得清楚的綠色瞳孔瞬間都和鬼魂一樣死寂……
“沒想到生化軍來的這麼快,看來最近很難再平靜下來了…”風陽望著那人死寂的背影,臉上掛起了濃濃的擔憂,然而片刻後,便被自諷取代。
不去想這些,他的目光冰冷卻混雜著幾分期許,呆滯卻不失靈氣,甚至那隻有在催眠別人的時候才會出現的專注神情都添滿了他的麵頰,因為他等著一個讓他這三年奔波逃避中也不忘日複一日前來保護的女子……
雨越下越大,漸漸地在地麵上濺起了水花。
風陽隨手撐開了一隻古樸的油紙傘,這怪異的裝扮處於眼前這棟“墨香閣”前倒不覺得有何不妥。
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大多數都穿著古代服飾,在這個地方,古風氣息永遠都是主角。
“公子,你不進去麼?”
一個身著宮裝的女子在經過風陽身邊時淡淡說道,雖然傘蓋遮住了她的部分容顏,但仍舊讓看見的人默歎驚豔。
“姬萱兒…”風陽心中暗道。隨後身形一退,向著遠處走去,他不想此刻讓這個女子認出自己。不過,顯然女子並未過於注意風陽的動作,她的背影有些蕭瑟,在抵達墨香閣門口處,才回眸看了一眼後走了進去,或許剛才那隻是她習慣性地一句而已……
風陽不知不覺中隱入到了牆角黑暗處,但是他那堪比皓辰的眼睛卻一直停留在姬萱兒踏入的那扇門戶,閃爍著疑惑的光彩。姬萱兒已經連續一個月每天晚上這個時間來這處地方了。
雨滴墜落在油紙傘上,啪啪作響。
風陽看了眼手表,淩晨一點二十一分。墨香閣仍舊燈火通明,那如飛如舞的簷角上掛著一排排風鈴,清脆的聲音迎合裏麵動聽的古韻,吸引著許多看客斷斷續續從遠方趕來。
又是半個時辰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