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些，塗山姝更不淡定了。
皇宮裏的關係雖然很亂，亂得無法想象，但，景琰還幹過這事？
有些惡心。
幸好那老頭子死得早，不然，跟他睡在一張床上，她會吐的。
這麼比起來，頓時覺得幹幹淨淨的雲星霓如仙人一般了。
“我將流霞的兒子當成親兒子養，撫養長大，景琰也沒有虧待我們母子，他對景翼一直不錯。我入住長生殿之後，看到景琰的女人越來越多，嫉妒心越濃，做下很多錯事，後來，景琰徹底爆發，跟我斷絕了關係。”
“大概是念在舊情上，他把我關在長生殿，不聞不問。”她嗬嗬地笑著，“從我口中所聽到的版本，跟你從別人那聽到的版本不一樣吧？”
塗山姝就那麼盯著她看了好一會。
“是啊。”她說，“到底是誰在撒謊呢？”
“撒謊？嗬嗬，我一個將死之人，撒什麼謊？”卓賢太後的聲音裏滿是悲戚，“你跟我不一樣，你看得比我透徹。”
“若不是上次你拆穿我，我大概到現在還活在夢中。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該被人利用。”她意有所指，“那個人，是他，是他，但，這爭來爭去有什麼意思？”
“我這輩子，從來沒為自己活過。”
“塗山姝，我今天叫你來，是想告訴你真相。”她頓了頓，又說，“我罪不可赦，滿身是血，但……”
“在臨死之前，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風雲將起，不是你能應對的。”
她的聲音逐漸降低。
到最後，長歎一口，“若是有可能，我真想把你養大成人，是我對不起你，但我已經盡力了，收手吧。”
“什麼意思？”塗山姝皺著眉頭。
卓賢太後沒有回答。
她撚動佛珠的手逐漸停下。
“喂，喂，你說話啊。”
“卓賢太後？”
“老妖婆？”
沒有人回應。
塗山姝坐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過了好久，她才伸出手，放在卓賢太後鼻子下停了好久。
沒有氣息。
卓賢太後，已經死了。
塗山姝打了個哆嗦，忙收回手。
“小七。”
小七上前來，摸了摸卓賢太後的頸動脈，搖頭，“太後娘娘，已經去世了。”
“竟，是真的。”塗山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卓賢太後前幾天還氣勢洶洶地去找她。
怎麼，短短幾天時間就老成這樣？
一個人，怎麼會說死就死？
“太後娘娘，她服了毒。”小七拿了一根銀針，銀針已經變黑了，“恐怕在叫您來之前就已經服了毒。”
塗山姝掙紮著站起來，“我們走吧。”
走出長生殿之後，她這才發現，偌大的長生殿，竟隻有一個眼睛不好使的老嬤嬤在伺候。
“這長生殿裏的丫鬟仆人呢？”塗山姝蹙著眉。
上次來的時候，這裏氣派無比，宮女丫鬟很多，還有侍衛。
“回娘娘，卓賢太後都遣散啦，隻剩下老奴一個人。”老嬤嬤說。
“你……”塗山姝想起卓賢太後說過的，她生產時，隻有一個眼睛不好使的老媽子在伺候。
那老媽子，顯然就是這位。
“嬤嬤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