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鞏依依指了指自己，她這是走什麼大運，一個三皇子跑到草原風餐露宿的是為了她，京城有變動還是為了她，搞什麼鬼啊這是。
“沒錯，就是關於你。”秦霜顏點頭，隨即把得到消息的過程先略略提了一下。
“我在京中是天下第一閣的老板，這件事你應該也是知道的。隻是我這個老板名聲不怎麼顯罷了，平日也不怎麼見人。不過天下第一閣的花魁們卻不是，她們日常接觸達官貴人，消息門路是很多的。”
秦霜顏的話忽然讓鞏依依腦海中某處的茅塞一下打開了，其實她一直挺奇怪的，秦霜顏這樣驚才絕豔的一個人為什麼要經營一座京城聞名的青樓。在得知他是鳳靈族的人之後，她似乎隱隱約約地摸到了一點脈絡，隻是沒有仔細想過，眼下卻是恍然大悟。
鞏依依叫了起來：“等等，我知道了，天下第一閣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青樓，是你們的情報場對吧！”
她真是笨，冤枉看了那麼多歪歪小說，很多小說中都會提到這樣的手法，天下再沒有比青樓更容易搜集到信息的地方了。
“說的沒錯，”淩天耀笑了起來，“不過阿顏的青樓還是真的要做生意的，而比青樓更容易搜集到消息的地方也不是沒有，賣胭脂水粉的頂級鋪頭裏，一樣有後宅夫人小姐們來透露消息。”
“哦！哇——那不是更加全麵了？”鞏依依眼睛閃閃發光地看著秦霜顏，“二哥好厲害。你手下還經營著什麼行當，有沒有做衣服的？以後我去豈不是省一大筆錢？”
“……好了先說正經的事情，這些以後慢慢告訴你。”秦霜顏無語，淩天耀以前真不是會這樣忽然開口漏底細的人啊，他應該怎麼說，他是跟著鞏依依弄得這麼不正經了嗎？
不想鞏依依發散思維，秦霜顏連忙繼續道：“這次的事就是從天下第一閣的眉娘那來的，眉娘並不是極美，但是在我閣中卻也是一等一的人兒，因為她的恩客都會對她非常長情，這樣一來就會持續地傳遞消息。”
秦霜顏略微解釋了一下就繼續說明了這件事的因果。天下第一閣一直是鳳靈族的情報機構之一，鳳靈族數千年來到處尋覓著九天神女，同時也要躲避各種對他們的血有所圖謀的人，所以情報對鳳靈族而言至關重要。
秦霜顏說是天下第一閣的主人，其實他並不是第一代主人，天下第一閣經營得已經很久很久，它從來不會在外麵隨便招攬花魁，每一個花魁都是從小購入的女童慢慢培養大，成為鳳靈族的一雙又一雙眼睛。
花魁接觸的基本都是上流人物，自然能夠探聽到各種比較機密的信息，畢竟人在歡愛的時候防備心最為脆弱，平時觀顏察色也能搜集到有用的信息，可以幫助鳳靈一族趨利避害。
眉娘是這一代花魁中的佼佼者，她最擅長的就是跟各種男人談心。她其中一個恩客正是負責後宮防備的將軍，這位將軍最近經常會來天下第一閣買醉，整天唉聲歎氣卻什麼都不說。
天下第一閣的規矩是姑娘們不會被逼迫賣身，而是自己想要的時候可以接納生意，眉娘就是那種幾乎不會跟人有實質性的事，主要陪著人紓解心情的善解人意的清倌人。眉娘也是經過鳳靈族特別培養的女子，自然知道天下第一閣對自己予舍予求寬待的理由所在，察覺到這位將軍有不對，她就開始用心挖出他藏在心中的秘密。
結果某天她終於灌醉了這位將軍，趁著人喝醉酒精神脆弱的時候多方引導，這才探問出確切的內容。
“眉娘從那個將軍那問出來，說是國師白星夜觀天象，看出東陵方向有異狀，說九天神女已經再度降臨，現在就在東陵草原上，身份尊貴無比，眾人愛戴。後宮已經有人知道了，而且京城中應該也已經暗暗地散播了出去。”秦霜顏忍不住一直苦笑連連。
這樣的話，也難怪那位將軍覺得壓力巨大。他在宮裏聽到了這件事，怎麼會不知道那些後宮女子和她們背後的人很快將要有所行動？身在風口浪尖，說不定哪個主子生出事端就會牽扯他進去，難怪天天跑到天下第一閣買醉。
不過多虧了他買醉，否則秦霜顏勢必還以為鞏依依的身份還能瞞得住。他本來就覺得應該早點告訴淩天耀，隻是鞏依依一直有些猶豫，眼下倒是個再好不過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