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六月一醒就感覺頭有些昏沉,她也沒太在意,以為隻是沒睡好,照常上班。
剛到公司,老家的鄰居就給六月來了電話,隻是說丁母生病住院了,還沒來得及細說,六月就已經掛了電話去領導那兒請假了。
當天下午,六月就到了梁城,直奔鄰居阿姨說的醫院。
在飛機上,六月就不安到極點,反複檢討自己,從小到大一直不聽話給爸媽搗亂。爸爸去世之後一直也沒有再嫁,其實六月心裏明白,母親是擔心她再嫁就會多少冷落到六月。母親把她當作所有,可她連日常的電話聯係,都會經常沒有時間。
一進丁母的病房,見到母親六月就控製不住哭了出來。
丁母一直不告訴六月一來是覺得六月工作忙,請假什麼的不方便,再來就是個小手術,沒什麼危險,也就不想讓六月在繁忙的生活中再操她這份兒心。
可鄰居一看媽媽住院,做女兒的一次也沒來,也有些生氣,不管怎麼樣,都是住院,總有自己顧不上的時候。他們幾個鄰居去探望的時候,經常看到丁母手忙腳亂,有些心疼又心酸,做母親的,到老了就是希望不給兒女添麻煩。
丁母看到六月進來一是沒有反應過來。又見到她一進來就哭更是摸不著頭腦,隻是先哄道:“怎麼了?你別哭啊!”
六月此時已經不能連貫的說話,抽噎道:“你怎麼生病了?怎麼還不告訴我!嚴不嚴重啊!怎麼不告訴我!”
六月一下子開口這麼多問題,丁母一下子回答不上來,隻挑了比較重要的說:“嗨,就是一個小手術,我這幾天就準備出院了。倒是你,一進來就這麼驚天動地的,也不怕別人笑話,你都多大的人了。”
六月聽到母親說已經快要出院,心裏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也就慢慢平複心情。再轉身看看病房裏的其他阿姨,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被過身子抹了抹眼淚,向其他人禮貌的問了好。
六月一進來的行為就異常的奪人眼球,眾人見六月此刻有些害羞,紛紛向丁母打趣道:“你這女兒也是有意思。”“小姑娘長的挺漂亮,有沒有男朋友啊。”
丁母在醫院小住了些時日,和這幾位病友也比較熟識,況且幾位也並無惡意,她也就回道:“我這女兒從小就冒冒失失的,都二十大幾的人了,還是不穩重的很。”罷了衝那位詢問朋友情況的病友回道,“男朋友一直沒談,你們要是有合適的,想著我們六月一點。”此話換來六月一聲有些著急又無奈的“媽!”還拖著一點尾音,嬌俏害羞都有之。
在病房陪母親說了會兒話,正要站起身準備去打水,一個沒站穩坐在了病床上。嚇的丁母馬上伸手扶住,嘴裏忙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六月混沌的搖搖頭,“沒事”兩個字還沒出口,被丁母的疾呼打斷。
丁母摸了下六月額頭,急道:“你感冒了?頭怎麼這麼燙!”
六月此時思緒已經不太靈敏,想了半天回道:“早上起來有些不舒服,我以為是沒睡好。”
“你這孩子,身體不舒服還跑來跑去做什麼!”
六月自知理虧,小聲反駁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可是你這樣,讓我多擔心。我看你一會兒趕緊去開些藥,小心更嚴重。”
六月口中嗯嗯啊啊答應到。她在病床前坐了會兒緩了緩,去開了些藥又回到了丁母的病房。
丁母看到六月回來,奇道:“你怎麼回來了?”
六月理所當然道:“我不回來我去哪兒?”
“你回家啊!你都生病了!”
六月擺擺手無所謂道:“我回去也是一個人,我都喝藥了,我趴會兒就行。”說著就坐下,準備趴著睡會兒。
丁母了解六月的脾氣,也知道再說下去無益,便也就隨了她去。
一時間病房裏靜悄悄,丁母想了半天,開口問道:“月月,你睡了嗎?”
六月甕聲甕氣的回了個恩。
“你是不是談朋友了?”
六月本來閉目養神的雙眼慢慢睜開,虛無的看著前方,堅定回道:“恩。”
“是遊牧嗎?”
“恩。”六月不敢抬頭看母親。也等待著母親接下來的‘質問’可哪知母親恩了一聲之後再沒下文。
六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把頭轉向母親,問道:“您怎麼不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