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恒說道,“咱們來個關門戰術。”他看向溫言,“一會我持球站在弧頂左側,李簡來和我做擋拆,我手遞手給你球,你站弧頂,你三分球準,能拉開空間,然後溫言從弱側溜底線向強側移動,郭凱,徐子淇,在禁區替溫言擋住人,如果溫言跑出了空位,把球給溫言,如果沒有,但他也肯定吸引了防守注意力,這時候我往禁區切,傳給我。如果還是沒有機會。”之恒看向李簡,汗水濕透了他額前的頭發,他說道,“你單打。”
“好。”李簡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咱們爭取要兩分。”之恒說道,“反正誰先拿100分誰贏,兩分球更穩一點。”
“行。”隊員們一致同意之恒的安排。
回到場上。
二班按暫停時布置的比賽計劃行動,李簡與之恒擋拆,溫言跑位,郭凱,徐子棋掩護,之恒在弱側隨時準備切入。
他們五個,像齒輪一樣,咬合著彼此,帶動著彼此。
溫言加速越過防守人,郭凱,徐子棋成功將防守溫言的人擋在身前,那人急衝衝地指著防守郭凱和徐子棋的人,呼喊著:“換防啊,漏人了!”
可場上的形勢是瞬息萬變的,你反應慢一秒,對方就獲得了一次絕殺你的機會。
溫言穿過人群,跑出空位,李簡及時把球傳到他手裏,溫言接球,汗水不住地從他臉上滴落,他甚至沒有猶豫,這一球,必須要進。
他出手了。
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所有人的視線,定格在那道弧線上。眼看著,眼看著它離籃筐越來越近。
可最終迎來的,卻是觀眾席上一片遺憾的聲音。
籃球砸筐而出。
場上的溫言甚至沒有來得及遺憾,他衝向籃下,看著球掉落的方向,試圖彌補剛才錯失的投籃,可對方扼殺了這次機會。
瞬息萬變。
現在,主動權在八班手裏。八班同樣叫了一個暫停,布置著他們的絕殺計劃。
二班替補席上,大家沉默不言,隻有沉重疲倦的喘息。
之恒來到溫言麵前,“沒事。”他說道,隨即他看向隊員們,“他們都快單打一整場了,關鍵球他們更加要單打,但是對於無球人也要嚴防死守,掐死他們的傳球路線,以防萬一。咱們讓他們隻能單打,然後咱們防下他們這一球,咱們就還有機會。”
“好。”隊員們提起勁頭。
可溫言依舊沉默著。
呼吸仿佛也平靜了下來。
隻有他的雙手緊握著,宣示著他憤怒的遺憾。
觀眾席上,寧珂看著溫言,目光裏充滿了心疼。她從未見過如此失落的溫言,她從未想過,這個天才一般的男生,無論做什麼都好像輕而易舉的男生,在這種生死時刻,竟然失敗了,甚至是堪稱致命的失敗。他現在的心情是如何呢?寧珂心疼地擔心著。從小到大,她心裏一直暗暗崇拜著溫言,佩服著他做什麼都天賦異稟的樣子,可這一刻,她終於發現,溫言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男生,一個投丟了關鍵球的失落的普通男生。
……
暫停結束。
八班發球。
之恒又說對了,八班的比賽計劃,依然是單打。
溫言主動換防到持球隊員麵前,眼睛裏殺意昂然,仿佛在說著:“這場比賽,我必須要贏。”
他降低重心,張開雙臂,死死貼緊進攻隊員,甚至連一絲喘息的機會都不留,他知道,這個人是投手,所以溫言貼緊了他,不讓他投,逼他胡亂出手,寧可讓他突破過去,也堅決不讓他投的舒服。這種看上去孤注一擲的防守策略,是溫言強大的自信和決絕:你過不了我!
進攻隊員在這樣壓迫性的防守下慌亂起來,他試圖找尋隊友,可每個隊友也被防死,貿然傳球可能會失誤被打反擊。他來回地運球,變向,卻始終擺脫不掉溫言,眼看著時間要到,就要失誤,情急之下他妄想倉促出手,溫言眼疾手快,在他剛剛舉起球的一刻把球切掉,溫言控製住球後快速跑向前場,二班隊員也迅速跑向前場,發動反擊。可這種生死時刻,八班隊員的求勝欲望並不比二班弱,他們以更快地速度,成功破壞了二班的反擊。
之恒見反擊不成,看向裁判,準備要最後一個暫停。
“不用。”溫言忽然開口說道,“這就是最後一球。”
他眼神無比堅定,強大的自信和求勝欲在他的眼睛裏燃燒著,必殺的意誌湧上心頭。
之恒看著溫言,看著溫言一擊必成的決絕眼神,他甚至沒有猶豫,他放棄了暫停,他把命運交給溫言,他相信溫言所說,這,就是最後一球。
溫言示意隊友拉開。
他要一對一,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