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總會讓人有種失落的感覺,心情也隨之下沉,雨,像銀灰色黏濕的蛛絲,織成一片輕柔的網,網住了整個世界。
“老爺,小,小姐的屍首,我們還是,沒有找到,望老爺恕罪!但是,我們知道了,那崖下有座村莊,名叫安寧村,我們不敢貿然前去,就回來了。”領頭人帶著手下一齊在樸正宇的身後跪下請罪。那場景看上去頗為壯觀,見樸正宇遲遲沒有說話,氣氛變得怪異起來。“老,老爺?”領頭人試探性地抬起頭,打量著那人。倏地,鮮血噴湧出來,沾滿了地板。領頭人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幾圈,最終停了下來。那雙眼睛,依舊煞人地睜著,恐怕,那人到死,都沒弄清楚是怎麼死的。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頭兒在自己麵前死去,看得大家都心驚膽戰,絲毫不敢說話。樸正宇轉過身,麵目猙獰地看著那些人,“我養你們這麼多人,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我的?!這麼點兒事,都做不好,我養你們來有何用?!”大家嚇得就差沒大小便失禁了,“老,老爺。我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這次,就饒了我們吧!”有人冒著生命危險表明了態度,如若老爺的一個沒準兒,那下一個沒命的就是他了,這句話像多骨牌一樣,起了連鎖反應,大家都跟著那人的話,重複著。
看著他們的態度,樸正宇的臉色沒有半分的改變,相反的,更加瑟人了。“看來,我養狗的方法,有待改善,不夠忠誠啊,這樣的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撲身過來,反咬你一口,不就得不償失了?”聽完他的話,眾人的臉色立刻變得恐慌起來。
片刻後,鮮血染滿整間屋子,樸正宇陰著臉走出房門,“看樣子,樸青瞳很有可能還存在於世,若是這樣那可是個麻煩。安寧村嗎?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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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青瞳隨意在繁鬧的大街上徜徉著,腳下一片輕盈。或許是心理作用,明明天空時陰沉著的,卻隱隱感覺有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簷,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一不反襯出民眾對於泱泱盛世的自得其樂。這是她第一次來集市上,因為青姐說還是讓她來集市上走走,總待在小村莊也不是個辦法,還是希望她不要像她們一樣,一輩子都被這個村莊囚禁著。硬是擰不過青姐,她答應了下來。以前的她,從不敢奢望能夠來到這裏,隻能是遠遠地聽著別人說街上有多麼的好玩兒,無論如何,她都隻能是憧憬罷了。
看著這裏,她也有些不知所措,從來未經過這樣熱鬧場景的人,反而有些害怕起來。走了有些時間了,可是她左看看右看看,卻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好,忽然,一根月牙白的銀簪子出現在她的眼前,走上前,拿起那支簪子,想象著青姐帶上這支簪子的樣子,一定會很漂亮吧。青姐這些年省吃儉用,一定不肯給自己買什麼東西,就連她自己的頭發也隻是簡單的拿一根麻繩綁起而已。“店家,那這個簪子怎麼賣啊?”店家笑臉相迎,“這個便宜,五文錢。”五文錢?!她摸了摸身上,沒有銀子啊,那怎麼辦?最後沒辦法,隻好有些尷尬地把簪子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