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萬物凋零的秋季,但唯獨這禦花園裏一片盛景,尤以白山茶花花開最盛,遠看竟似霞霧一般幹淨清麗,生生將其他花卉的豔麗奪了去。
蘇蔓媇望著滿園應接不暇的美景對似和說道:“怎麼樣?沒來錯吧,是不是很美?”
“的確是個好地方。”
蘇蔓媇轉過月亮門踏入白茶苑抬手輕拈住一朵白茶,放到鼻下嗅了嗅轉臉看著似和道:“你說這裏為什麼要種這麼多的白山茶呢,而且還占了禦花園麵積的一半,好奇怪。”
似和微帶淺笑走到蘇蔓媇身邊,指了指蘇蔓媇的腳邊的一座石碑,回道:“或許它可以幫你解答這個疑問。”
蘇蔓媇滿懷疑惑的蹲下來仔細查看,隻見以墨色為基底的碑身上刻著一段文字
“此苑內白山茶名喚‘雪塔’,皆為梁武帝與安貴妃於梁惠帝景耀六年親手所種。武帝對之甚為愛惜,舉全國之力運送良壤且以豐厚財祿聘技藝嫻熟花匠專職照看雪塔。
乾元八年,安貴妃薨逝於樨殿,梁武帝命宮中園匠分禦花園兩處,以白山茶為群命為若苑,並通曉合宮‘擅自踏入苑者殺無赦’。自此,苑內除卻梁武帝、園匠皆不入,後,武帝遣散園匠,親為苑內白茶澆溉。此苑至梁景帝複開。”
蘇蔓媇看著這些個冷硬的文字有些感動,雙眼微紅,指尖扶著石碑說道:“看樣子這梁武帝真是對安貴妃極寵的,她死後竟然不讓別人踏入苑內,如此一來其餘妃嬪應該很嫉妒吧?”
似和瑩白如玉的手指輕劃著樹身道:“梁武帝的身邊除卻安貴妃有資格稱為妃外其餘的隻能算是給梁武帝暖床的女人罷了,和普通的宮女沒什麼區別。他的妻自始至終隻有安貴妃一人。”
蘇蔓媇詫異抬頭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不是你胡謅的吧。”似和回過神,看著蘇蔓媇道:“看得史書多了自然就曉得了。”蘇蔓媇站起身來搖頭道:“但那也說不過去啊,史書上怎麼會記載這些兒女情長的東西,再說了你又不是人家梁武帝怎麼就那麼肯定他的妻隻有安貴妃一人……唉,不是吧?莫非你真是梁武帝穿越過來的?所以剛剛才那麼肯定?”
似和失笑手指輕點蘇蔓媇的腦門:“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我要真是武帝放著好好的皇帝不做不守著我的貴妃幹嘛要來這裏?”蘇蔓媇點點頭:“也是啊,等回去我也要看你看過的史書,好好了解下這個故事。”
似和聽了這話的第一反應是得叫夕離下來幫忙做本“史書”了,雖然自己也能做但畢竟會不由自主的加入太多自己的主觀意念,讓夕離這個看了四世……呃或許六世白眼的人來做肯定錯不了。
隻是蘇蔓媇沉浸在武帝和安貴妃浪漫的愛情故事的幻想中竟沒有發現似和話語的避讓。
是,似和確實說他不是梁武帝穿越而來的,但不是穿越過來的並不代表人家以前沒當過皇帝啊,也並不代表人家以前不是梁武帝啊?
若苑外,一抹身著淺綠色衣衫的婀娜身影立在月亮門邊的芙樹旁,粉拳緊握銀牙緊咬,一瞬不瞬地盯著似和與蘇蔓媇。
櫻唇微啟:“妸月上雪,還有一世他就是我的了,他隻能屬於我南芷子雅,別人,都沒有資格得到他,也隻有我才能成為他蒼族的神後。”話畢指尖結出一個印伽。
瞬間,她的眼前出現一群身著彩色霓裳的仙女紛紛跪拜於地齊道:“眾花仙參見上神。”
南芷子雅冷睨了眼跪在地上的花仙,冷聲道:“傳我花神令,但凡見蘇蔓媇者若開則敗,若盛則衰。違令者斬草除根永不得入花草籍。”
眾花仙聽後皆芳氣微凝,雖知此令不合製理的緊,但迫於無奈隻得紛紛答個“諾”。南芷子雅見此才麵色稍霽,幾乎不可察的點了下頭,花仙才敢隱遁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