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記,你不想睡一會嗎?”張富友說。
“張書記,打擾了你睡覺,真是不好意思。”我掏出煙,遞向張富友,見張富友搖一下頭,便兀自點燃後吸起來。
臨座的幾個人對我抽煙很不滿,我似乎沒有察覺到人們不滿的情緒,依然大口大口地抽著煙。張思雅起身去了洗手間,我邊抽煙邊不停地張望著張思雅的去處,就在這時,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回過頭,見是一個身穿製服的中年人。我問他什麼事,對方聲稱自己是列車長,並示意我跟隨他走。列車長問我知道為什麼把你叫來嗎,我搖晃一下腦袋不作聲。列車長說,你抽煙了,要罰款300元。我這一次出門裝的錢的不多,買了手機,已經沒有多少閑錢。從市裏到縣裏,在墟圩子呆了幾天,又到山城過了一個多星期,我知道自己早已是襄中羞澀。列車長見我不說話,又聽到對講機裏傳來“車到安陽”的聲音,便起身走出門外,讓我跟他一塊下車。列車長拍一下我的肩膀說,小兄弟,我看你是個老實人,就不罰你了。瞧,去給我買一瓶啤酒幾根麻花吧。我問需要多少錢,列車長說也就是十幾塊錢吧。我點下頭去了。等到我買好列車長所需的東西後,列車已經徐徐開動。我急忙奔跑,但列車的速度卻越來越快,直至把我一個人拋在站台上。我望著馳騁而去的列車,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站台上,過了好久,我才想起和張富友打電話。但是,令我失望的是張富友和張子騰都關機了。
天色漸漸暗暗下來,我又冷又餓,嚼了幾根麻花,想把啤酒扔掉,但又覺得可惜,便用牙齒咬開啤酒一仰脖子喝了個精光。翻了下通訊錄,我查到有一個叫劉克義的河南人曾和我有過交往。還是在香港回歸那一年我們在北京開筆會時認識的。那時北京文化部有一家下屬文化公司,不知從哪裏弄到我的通聯方式,告知我可通知書到北京玉泉賓館報到,說是開一個全國性的文學青年創作筆會。當時我欣喜萬分,對學校領導講自己也能算得上省級作家了,並向校領導出示了一下自己的作家證件,希望校領導能批準他去北京開會。校領導同意了,但簽字報告上注明經費自理。我拿著家裏僅有的2000元錢,和市裏一個鄉村教師,也就是詩人曉涵一塊到北京後,才發現玉泉賓館那一場所謂的筆會是一場騙局。舉辦方先是說筆會邀請了令與會者都是耳熟能詳的全國知名作家講學,還有歌星和影星前來聯歡,並有國家領導人前來看望、留影作紀念。在窄幹了所有與會者的錢財後,那草台班子便卷錢而去,令好多與會的文學青年是扒火車回家。我就是那時認識劉克義的,他給我留下的電話是0379,4905917。我撥通了這個電話,但接電話的人說老劉到義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