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如飛絮,郎如流水,相沾便肯相隨。微月戶庭,殘燈簾幕,匆匆共惜佳期。才話暫分攜。早抱人嬌咽,雙淚紅垂。畫舸難停,翠幃輕別兩依依。
別來怎表相思。有分香帕子,合數鬆兒。紅粉脆痕,青箋嫩約,丁寧莫遣人知。成病也因誰。更自言秋杪,親去無疑。但恐生時注著,合有分於飛。
身著一襲青煙紫繡遊鱗拖地長裙,外麵披著妃色的滾雪細紗,點綴著點點珠翠,華麗十分,白如雪的長發傾墜,光潔的額頭上寶藍色的華盛絢爛無比,裸露的手臂上戴著一對絞絲銀鐲,散發著點點星光,美不勝收。如玉的圓潤耳垂上掛著一對色澤甚好的紅翡翠滴珠耳環,手中拿著一柄牡丹薄紗菱扇,嘴角微勾,露出絲絲笑意,卻是冷意十分。身邊分別立著一對雙生姐妹,一人拿著一頂小巧的纏枝牡丹翠葉熏爐,散發出陣陣熏香之氣,一人則抱著一件軟毛織錦披風,麵帶微笑,紋絲不動,仿佛並不被外物幹擾。
天帝下達法令,命眾仙君以華禮前來拜見上古神君覃瞿,諸位仙君不敢有違背之心,紛紛回到九天前來參見這位神秘的上古神君。
而諸仙君再見到上位女子之後,均是十分驚詫,眼前這女子真的是那上古令人頗為忌憚的神君嗎?不禁有人開始細聲猜疑,嗡嗡交談之聲不斷響起。
斜躺在雕花紫檀木美人榻之上的覃瞿緩緩睜開雙目,碧藍色的眸子卻是早已失去了當初的純淨,變得邪佞十分,嗤笑一聲,“嗬。”
瞬間,神壓微微釋放,議論紛紛的諸位仙君皆是喘不過氣來。那種感覺,就像是即將灰飛煙滅一般,令人痛苦、窒息,就如同神魂即將破碎一般。見此狀況,坐在側座上的天帝急忙出麵,請罪,“還望神君…”
卻是剛剛開口,覃瞿便拂袖離去,遠遠地丟下一句話,“這宴著實無聊,本座先離,另著請墨十你告訴你兒,就說如他所願,本座願意下嫁。”
瞬間又哪裏可見神君身影,留下天帝墨十堪堪而立,不知所措。
萬丈仙閣,覃瞿微閉眼瞼,如玉手指輕撥琴弦,悅耳琴聲緩緩響起,倏爾琴弦斷裂,琴音驟停。滿麵冰涼的看著殘琴,冷意頓生,“汝區區一把破琴也敢來欺侮本座?”
衣袖飛舞,隻聽“嘭”的一聲,琴便被巨大的力量翻飛在地,就如同往事不可追尋一般,就此化為飛灰。卻是如水雙瞳之間猩紅之色不斷交替,似是陷入魔怔一般。
“為什麼諸人皆認為本座是妖孽?本座到底做錯了什麼?這世間情誼卻是著實可笑。”胸口似被刀刺,喉頭一絲腥甜,一口血便從口中噴出。如同全身終於解脫一般,就這麼癱軟在地,閉上了眸子。
卻是在閉眼之前,似是瞧見了那人的身影。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陡然轉醒,瞧見了那白色衣衫的如玉男子正坐於床畔直直的望著她,覃瞿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回到了當初菩提寺時的光景,他撰寫佛印,自己就這麼於旁昏昏欲睡。隻是卻到如今,還是有著些許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