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一句話遊坦之聽在耳朵裏,隻覺得似曾相識。腦子裏閃過當初歐陽南相救自己,也是要自己對的起這個天下。當下遊坦之全身一個激靈,問道:“王爺,這件事在下若是推拒,還有別人能做嗎?”
趙顏搖頭道:“在下所識江湖中人不多,不可武功高如遊兄,心胸寬如閣下之人,目前為止隻有遊兄一人。”說完又是長揖到底,道:“還請遊兄答應在下這個不情之請,在下願與遊兄結為兄弟,以表此心昭昭。”
遊坦之吃了一驚,道:“王爺言重了,在下不敢望此福緣。至於你所說之事,義之所在,在所克當。在下答允你便是。若是壞了王爺大事,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趙顏聞言哈哈大笑,道:“遊兄如此擔當,真是我大宋之福。你我一見如故,在下自願與你結為兄弟。還請遊兄勿疑。”遊坦之本以為他是說說而已,他也從未想過要和這位大宋王爺結為兄弟。通過前些日子和他相處下來,遊坦之隻覺得此人可敬,卻不可近。
遊坦之沉吟未決,趙顏笑道:“遊兄麵有難色,難道是看不起在下嗎?”遊坦之連忙擺手,道:“在下豈敢,既然王爺這麼說了,在下便不恭了。”
兩人此時站在山頂上,山風一陣接一陣的吹來。兩人敘了年歲,遊坦之今年二十一,趙顏今年二十五。趙顏長遊坦之四歲,理應為大哥。兩人跪在地上叩了八拜,行了結拜之禮。兩人口稱大哥二弟,均是不勝之喜。
兩人又說了會話,趙顏從腰上解下自己的潤王令牌,遞給遊坦之道:“二弟此去辛苦,便請拿好這塊令牌。為兄現在趕著回京,今日便不再相留。日後江南地區匪患平定,你我兄弟再共謀一醉。”
遊坦之伸手接過趙顏令牌,拿在手裏凝視半晌,道:“多謝大哥信任小弟,小弟必然不辱使命。隻是小弟從未有過這方麵經驗,小弟馬上該做什麼呢?”
趙顏灑然一笑,道:“當今長沙節度使呂惠卿,乃是我父皇在位之時肱骨之臣。現今他因惡了我母後,被調派長沙。他是現今我大宋外鎮當中,少數握有兵權之人。而且此人才華出重,功利心也頗重,無日不想著重入朝中。你今日入了長沙城,他必然會全力提供幫助於你。”
兩人邊說邊下了山包,便有下人牽來兩人坐騎。趙顏指著他的座下馬,道:“這是我母後贈於我之大宛良駒,名曰赤狐。今日我把他相贈賢弟,感謝二弟為天下蒼生所考。”
遊坦之愣道:“這是皇家之物,我怎麼可以接受。”趙顏笑而不答,翻身上了遊坦之的馬。他身後的人也是紛紛上馬,向著中原方向前去。遊坦之駐立原地朗聲叫道:“小弟拜別大哥,大哥多多保重。”
送走了趙顏之後,遊坦之快馬加鞭趕向長沙城。有了趙顏的赤狐和令牌,遊坦之行路之中果然容易了許多。幾乎沒有耗費任何工夫,遊坦之就來到了長沙城東的軍營當中,見到了長沙節度使——呂惠卿。
呂惠卿雖是掌兵之人,卻是身著長袍。年齡大約在六十上下,頷下留著三寸短胡須。盡管頭發胡須也已經花白了,不過眼中的精氣神倒是一點也不減。看來趙顏說此人功利心甚重,果然可見一斑。
兩人見禮罷,呂惠卿扶著胡須道:“能有遊少俠這等人相助潤王,當真是大宋之福啊。遊少俠年輕有為,以天下蒼生為念,在下在這裏替江南百姓謝過了。”
呂惠卿站起來衝著遊坦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遊坦之也趕忙還了一禮。道:“呂大人客套話也就不用多說了,在下一時頭腦發熱答應下來這等大事。隻是對於這當中的事在下當真半點也不懂,還請呂大人指點。”
呂惠卿點頭道:“既然少俠如此爽快,在下也就不繞圈子了。這江南地區匪患已經為禍多年了,隻是以前多是三五成群,隻打劫單身客人。可是最近幾年江南地區興起了一個江湖教派,這個教派不像少林寺那般開宗立派,也不像丐幫那樣行俠仗義。隻是暗中收集教員,不斷強大實力。”
遊坦之聽了奇道:“教派,是什麼教派?這和江南地區的匪患有什麼關係,還是說這個教派是背後暗中指導匪患的人?”呂惠卿聽了臉上一紅,道:“說來慚愧,老夫前來江南地區日久,卻幾乎不知道這個教派是做什麼了。隻是現在有種種跡象表明,以前各自為政單個匪患,大多數加入了這個教派。”
遊坦之吃了一驚,問道:“這個派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是什麼教派。”呂惠卿沉吟片刻,決意向遊坦之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