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雖然不大,但是足以淋濕一個人的衣衫,路燈在雨中獨立,散發出昏黃的燈光,雨水在燈光中就像永不間斷的細線,一直連接著大地,永不停止……
在馬路中間的那一頭,一個顯得十分悲傷的身影,正緩慢的向這邊走來,她的雙腳沉重紊亂,身上那紫色的碎花連衣裙早已經濕透,緊貼著皮膚,黑色的長發散亂的披下,被雨淋濕的劉海緊貼著那張慘白無血色的臉,而那張標致的小臉上已經滿是水痕,卻也分不清哪是淚水哪是雨水,一雙大眼睛因為哭泣變得紅腫不堪,空洞的眼神像漩渦一般,黑不見底,讓人不敢直視,生怕一不小心就掉進那雙絕望的悲傷之中。
許諾順著路機械般的走著,她的心已經痛到麻木了,卻始終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就像是一場混亂的噩夢,她隻想從這場夢中醒來,隻想快點離開這痛苦的源泉。然而,雨夜的寒冷卻又無時無刻的不提醒著許諾,這一切的真實性,所以,心是痛的,撕裂一般的痛著的,痛到麻木了。
這時候的街道是安靜的,連平常來往的車輛都少的可憐,這份寂靜卻讓許諾的腦海中不停地閃現當時的情況……
“老公,我回來了。”回到家裏,許諾換好拖鞋,朝裏麵喊了一聲。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聽到老公回應的聲音,難道不在家?不是說不加班的嘛,許諾疑惑的走向臥室,伸手想要推開臥室的門,卻發現門從裏麵鎖住了,“老公,你在裏麵嗎?”
許諾輕輕敲了敲門,卻不見有人回應,便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聽裏麵是否有人,卻不想,入耳的卻是一個女人一聲高過一聲的淫穢呻吟,還有一個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劇烈運動的聲響,許諾一愣,這是自己的家,那裏麵的男人和女人是……
這個想法像一道閃電擊中了自己一般,大腦一片空白,緊接著心就跟著痛了起來,就像有人用菜刀狠狠地砍了一刀,然後用手將那顆受傷的心硬生生的撕成了兩半,鮮血混合這疼痛流向全身,流過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然後每一個細胞就跟著被撕裂的心一起疼痛起來,痛的許諾再也承受不了,癱軟在地上。
雨還在淋淋淅淅的下,許諾抬起頭,任由雨水落在自己的臉上,那雙紅腫的眼睛蒙上一層深深的絕望,深深地哀傷,許諾是農村出來的孩子,初中畢業後就去讀了職業中專,工作後遇到了現在的老公蒼海,那個時候的蒼海會在許諾的耳邊說最動聽的情話,許下最感人的承諾,他們相戀兩年後,走進了婚姻的殿堂。剛開始的日子艱苦,貧寒,但兩個人的心卻一直緊緊的靠在一起,那時候雖然苦,但是很快樂很幸福,漸漸的日子好了,他們買了房,供了車,生活寬裕了,許諾就想要個孩子,然而這時候的婚姻卻又變質了。
水滴自臉龐滑落,卻早已分不清是淚還是雨,突然間許諾的心疲憊不堪,自己努力了那麼久,在感覺幸福就在眼前的時候,卻要讓自己發現這個幸福不過是自欺欺人的一場美夢,好累,真的好累,為什麼生活不能夠簡單快樂,她隻想要一個安靜幸福的家,一個溫暖結實的肩膀,一個可以讓自己在疲憊的時候有個依靠,可是這個肩膀,卻從來就不止自己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