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變(1 / 2)

我和飄繼續安靜的坐著,直到床頭的電話響起才撕破了這死一般的寧靜“請問是蕭小小姐嗎?您的母親因車禍在醫院搶救,麻煩您。。。。。。”我手中握著電話,整個身體僵在那裏。眼淚肆無忌憚的流了出來。一滴又一滴,我的手,在拚命的抖著,胸口仿佛被什麼擊中了一般,血流出來,一滴又一滴。我破門而出,門上的鑰匙隨之掉到了地上,我跑到樓下。蹬上了鞋子便向醫院跑去。這一路我似乎跑了幾個世紀,聽不見飄的呼喊聲,我隻想盡快的看見媽媽,頭發在空氣中亂舞著,白色的洋裙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災難而黯然失色,午後的空氣就是這麼悶熱,有種要窒息的感覺,胸口越來越疼,伴著夏日的炎熱席卷而來的是媽媽的死訊!

我衝到了醫院,消毒藥水的味道頓時占據了鼻腔所有的空間,夾雜著死亡的氣息迎麵而來,當我跑到搶救室的時候,媽媽靜靜的躺在床上,旁邊的護士收拾著儀器準備離開,一位大夫摸樣的人對我說“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刹那間,眼球定格在那一瞬間,望著那個被推出來的我最熟悉的人,我感覺又陌生了許多!我呆呆的站在原地,靜靜的望著媽媽走遠,再走遠,遠遠的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此時的我,再也按捺不住心裏的悲痛,我瘋一般的衝了過去,胡亂的扯下蓋在媽媽身上的白布,淚水一次又一次的湧上臉頰,我用手擦掉媽媽嘴角的血,手上染滿了鮮紅的液體,它帶著我淡淡的體溫,被空氣一點一點吞噬,一點一點的消失,那時的我,丟掉了我最後一點的堅強,恐懼猶如潮水般席卷而來。一層一層的將我包圍,我抱著還殘留淡淡體溫的她哭了起來。那撕心裂肺的疼回蕩在醫院的走廊裏麵,猶如噩夢般揮之不去。

空蕩蕩的停屍間裏隻有我和媽媽兩個人,在外麵出差的爸爸也因此急忙的趕了回來,剛剛走了四個小時的爸爸,又匆匆忙忙趕回來的爸爸,眼睛紅了!

我永遠不能忘記他看她的眼神,充滿了疼惜,充滿了憐愛,充滿了不舍,充滿的悲傷,我看到了爸爸的眼淚,一個男人最珍貴的東西。。。。。。

爸爸的背影依舊很高大,知道看到他輕輕的聳肩,我才知道,原來他也是這般脆弱!

冰冷的空氣彌漫著死亡的氣息,看著爸爸吧遠去的背影,我的心,仿佛被絞了一般,我躲在角落裏,手上的尾戒借著這昏黃的燈光熠熠發光,我走到媽媽的跟前,握住她早已失去溫度的手,一種刺骨的涼,鑽心的冷,她受傷的戒指還是那麼光彩奪目,盡管燈光很暗,上麵的鑽石依舊散發著逼人的光,是寒光,可以冰封人心的光。。。。。。

“媽,都九點了,快起來做飯啊!小小餓了!”她的臉似乎動了動,仿佛在說“就來就來,你個小讒貓!”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是不起來,還是躺著?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媽,起來啊,快起來啊!別睡了!起來陪小小聊天好嗎?媽,我們今天吃土豆絲好嗎?媽媽土豆絲切的最好了!我們留飄在家吃飯好不好?媽,媽,快起來啊!別睡了,這冷!我們回家睡,我要你抱著我,就像平常一樣,好嗎?媽,你看你都髒成什麼樣了啊,你塗的是什麼口紅,都流湯了,劣質產品吧?媽,我幫你擦幹淨啊,你等下啊!”

“喂,飄,快幫我把化妝品拿來,快!還有濕巾!”

“小小,你在。。。。。。”

借著那昏黃的燈光,我爬上了媽媽的床,她的身體好冷,像冰,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媽,你冷了吧!你怎麼比小小還不聽話?說了不讓你在這睡你偏不聽,看這身子冷的,來,女兒幫你暖暖。感冒了會很難過呢!”我用手緊緊摟住了媽媽,盡可能給她最大的溫暖,她依舊閉著雙眼,“媽,還冷嗎?有沒有好點?我們回家吧,好嗎?”我跳下冰冷的床,用盡全力企圖將媽媽拉下來,但是她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她身上的香水的味道攙雜著這死寂,默默的淹沒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