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純白的第一束陽光透過輕紗般的窗簾,慢慢探進一間粉紅色的房間。此刻正是萬物蘇醒的時候,陳雪衣也被喚醒。“這是,我的家裏,我不應該在破廟裏嗎?”纖纖玉手輕按在額上,她看向正趴在她床頭熟睡的陳馨,望著陳馨蒼白的臉龐,眼中不由露出愧疚之情“這些天真是讓你受苦了。誒,我體內的毒怎麼被解開了,莫不是那老者?那他的要求,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陳雪衣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在確保陳馨沒有被吵醒後,又躡手躡腳打開輕掩的房門,吸了口早上的清新空氣,心情也變得格外愉悅。
“真是個美妙的早上。既然傷好了,那就……這是怎麼回事!誰!”望著一片狼藉,垃圾遍地的客廳,心情怎麼可能會好起來,更何況,這可是個重度潔癖患者。
遙想當年陳雪衣還被關在真仙門妖獄之中時,眼中就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髒亂,也正因為如此,幾乎陸閑每次去看望陳雪衣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妖獄裏的衣服特別薄。),她就是在拿著毛茸茸的狐毛撣子撣著,那份認真,照陸閑的原話說,就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幹嘛了呢。
還記得她剛被抓到妖獄遇見陸閑時,她便是躲在牢獄中一處幹淨的角落,就連對陸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能換個幹淨一點的牢房嗎?”不僅如此,連她剛到這間房子時,也是打掃的一塵不染,可現在,客廳中的髒亂已經超出了陳雪衣的忍耐極限,如果可以畫漫畫的話,陳雪衣的頭頂肯定會竄出一團大火。
假設一下,如果你有強迫症,你會允許別人不係鞋帶,拖著拖鞋在你麵前惡心你嗎?
“小妹她們絕不會想著用亂丟東西,那回事誰?”陳雪衣緩緩俯下身子,用手指甲一臉嫌棄地拾起一個某品牌的方便麵的包裝袋,她記得,這正是之前她放在家中冰箱裏的。“難道,家裏進賊了?但這個樣子怎麼和他在我牢房幹的差不多。”
陳雪衣正這麼想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那就別怪姑奶奶我下手狠了。”陳雪衣有一種直覺,罪魁禍首很可能還躲在廚房裏大吃大喝,當即快步走到廚房門前,推開門。
好家夥,這哪是遭賊了,賊都比這好:整個廚房布滿了食品包裝袋,冰箱門開著,裏麵的食物全被一掃而空。冰箱旁邊,一個衣衫淩亂和她差不多歲數的青年抱著一大袋香腸酣然大睡,還不時夢中囈語,口水都流白襯衣上了,他卻渾然不知。
陳雪衣一見此情此景,不由得怒從心頭起,狐火喚出,三朵藍色火蓮飛向那個青年,隨著火蓮的出現,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燥熱,以致吵醒了青年,那青年擦了擦惺忪的睡眼,半眯著眼,望著迎麵而來的火蓮,不躲不閃,一點也沒有把火蓮放在心上,一揮手,三道隱秘的劍氣飛出,正好與藍色火蓮相撞在一起,霎時間,一股勁氣從碰撞的中心爆發出來,把廚房內的包裝紙吹的飛起,也是他們沒用全力,才讓勁氣沒有衝出別墅,但也弄出了不小的動靜,可這白衣青年連看都沒看,繼續閉目,也不隻是養神還是真的在睡覺。
“陸閑,你別給我裝睡,這些是不是你搞得,給我如實回答。”陳雪衣氣的秀發飛揚,指著青年罵道,那一刹那,真是仙子變潑婦。
沒錯,那青年就是陸閑,那天,陸閑在去除陳雪衣的毒素後,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臥室,把客廳,廚房桌子上能吃的都吃了,但畢竟陳雪衣在家躺著不是一天兩天了,也隻有一些外賣殘渣,但陸閑初來乍到,除了一些基本的生存方式和大致的世界觀之外,那有什麼外賣,快餐的觀念。有吃的就不錯了。但是,就算是這樣,陸閑還是忍不住稱讚,這人間的吃的就是比天界好。這也是難為路閑了,天界之人早已辟穀,而且人人修煉,哪有心情來發明美食,也就那麼幾道家常菜,讓自身具有吃貨屬性的陸閑憤憤不平。
在吃完剩飯後,陸閑本想靠著那個散發著寒氣的大鐵盒子眯一會,卻發現裏麵還有好多他不知道的食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就吃。
培根,挺好,就是有點薄。
骨肉相連,這竹竿有點硬。
雞腿,就是這上麵撒的粉有點嗆。
還有這個綠色的罐罐是什麼,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