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身材苗條,長相清秀,卻也算不得美女,我一見之下略感失望,但出於好奇還是尾隨在她身後數丈之處,緩緩向萬花圃而行。
“丫頭,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萬花圃!”剛接近樹林邊緣,我便聽到竇景田大聲質問道。
“爺爺……是你麼?我是你的孫女蔻兒啊。”少女欣喜地喊道。
“你是啟的女兒?竇蔻?”竇景田驚詫地問道。
“是呀,爺爺,我的名字還是你給我起的呢。”竇蔻答道。
“快過來,讓爺爺好好看看你。”竇景田激動地道。
此時我已經到達樹林邊緣,正躲在樹後探出半個腦袋偷窺,隻見竇景田祖孫二人歡喜地,相擁而泣。
“萬花圃是本門禁地,你為何擅自闖入?”竇景田冷靜下來之後皺眉問道。
“如果不是因為香門危在旦夕,我又怎敢擅闖禁地啊?”竇蔻道。
“香門之亂爺爺已經知曉,隻不過我當年下毒誓,若神功未成便永遠不離開萬花圃。”竇景田搖頭道。
“掌門囑托我前來當客,懇請爺爺您出關援手。”竇蔻道。
“景峰不是被擒了麼?”竇景田疑惑道,“莫非犀利哥那子誑我?”
“啊?掌門果然已經為叛逆所擒?難怪我們一直聯係不上他。”竇蔻驚叫道,“爺爺你所的犀利哥又是誰?”
“此人無關緊要。”竇景田道,“景峰若已被擒,又是誰假冒他名義騙你來萬花圃的呢?”
“其實是掌門之女張巧珊求我幫忙——原本我不想摻和此事,您也知道,爹早已退出江湖,不再理會武林紛爭,但是兩年前巧珊姐於我有大恩,今日我不得不報。”竇蔻解釋道。
“如此來,犀利哥並未騙我。”竇景田釋然道。
老頭子顯然對我有好感,不希望我騙他,我心道。
“爺爺,眼前形勢十萬火急,許多人命在旦夕,你即便破了當年的毒誓又如何?老有眼,一定會原諒你。”竇蔻勸道。
竇景田沉吟了片刻之後不解地問道:“景峰究竟做錯了什麼事?為何香門上下那麼多人對他難?”
“爺爺有所不知,年前掌門即位之時曾經承諾年後將鎮派絕學《香九玄經》與所有師兄弟共享,豈料今年時限已至,他卻遲遲不肯兌現諾言。”竇蔻略為尷尬地答道,“因此眾人才一起動叛亂以奪取秘籍。”
“景峰他哪裏有什麼《香九玄經》?這本秘籍一直在我身邊。”竇景田驚呼道,“原來他當年是靠欺騙師兄弟才登上了掌門之位。”
頓了一頓,竇景田又恍然大悟道:“這個混賬……他不僅騙了其他同門,也騙了老夫。”
“此話怎講?”竇蔻問道。
“若不是張景峰出言相激,我又豈會中他的奸計立下毒誓在此閉關?如今看來這一切全都是他精心策劃的結果。”竇景田苦笑道,“他先將我這個最有力的掌門爭奪者除去,然後聲稱手握《香九玄經》,將秘籍作為籌碼與眾人達成交易,從而登上掌門之位。”
“沒想到掌門是這麼陰險的人。”竇蔻氣呼呼地道。
“因為一場騙局老夫在此耗去了整整年光陰,嚐盡了寂寞孤苦的滋味。”竇景田雙拳緊握,含著淚悲愴地歎道。
竇蔻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勸解,隻得默默站立在一旁。
“蔻兒,方才你張巧珊於你有大恩?來聽聽?”竇景田緩過來之後平靜地問道。
“兩年前我得了一場大病,險些沒命,幸虧巧珊姐從掌門那裏偷來神藥才將我從鬼門關上救了回來。”竇蔻道,“救命之恩我不得不報,因此不惜以身犯險擅闖本門禁地。”
“香續命丸?”竇景田瞪大了眼睛問道。
“正是。”竇蔻點頭道,“若不是巧珊姐以本門神藥香續命丸相救,我恐怕早已一命嗚呼。”
“論輩分,你應該叫張巧珊師叔才對,為何卻以姐妹相稱?”竇景田問道。
“我爹退出江湖之後與香門再無幹係,因我與巧珊姐年齡相仿,便以姐妹相稱。”竇蔻答道。
“恩,沒錯。”竇景田大喜道,“如此來你擅闖萬花圃亦無傷大雅——對香門的人來此處乃禁地,對外人來隻不過是一處優美的景致。”
“對呀,爺爺言之有理。”竇蔻拍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