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是童話故事,太夢幻的日子並不適合你。我特別喜歡你低下頭認真做事的樣子。
——致每一個努力生活的女孩子
那一天,我記得特別清楚。陰天,落大雨,我穿著單薄的小西裝外套,腳踩八厘米的高跟鞋,在繁華的寧波老外灘附近,逆著風艱難步行。任由冷冰冰的雨水打在臉和衣服上,有種刺骨的寒意。
一個人在風中踽踽獨行,卻隻換來了一場姍姍來遲,又草草結束的麵試。
認真用心地準備一場麵試,按約定的時間抵達用人單位,結果人家主管說放你鴿子就放你鴿子,連一個解釋都沒有。隨便地讓公司裏的一個文職人員敷衍地走了過場。那種感覺真的挺傷自尊的。
回學校的路上,走到十字路口等綠燈,被從身旁揚長而過的汽車濺得一身泥水。躲閃不及之餘還崴到了腳。
走在天橋上,目光掠過那車水馬龍,川流不息,陡然生出幾分被世界遺棄的蒼涼感。
看見不遠處的541,滿載乘客飄然而逝的背影,我知道,我隻能等下一班公車了。
雨天外灘附近的出租車更加難打,即使好打,我也舍不得花那個錢。找人來接嗎?找誰呢?況且,天很冷,那裏離學校又很遠。而我又一向不喜歡麻煩別人,最怕欠別人人情。能夠自己搞定的事情,絕不會麻煩別人伸一根手指頭。
還不如等。雖然明知踩著高跟鞋擠公車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不是東倒西歪,就是人肉夾饃。於是忍著腳踝的疼痛,在風雨中瑟瑟發抖地等下一班車。偏巧身旁站著一對情侶,旁若無人地卿卿我我,甜膩得不得了。我很識相地離他們遠一點,再遠一點,很努力地減少存在感。
也許是我巨蟹座的神經過於敏感脆弱,又或者是冰雨冷風又孤零零的情境渲染,一時之間,我忽然想起了很多人和事。家人。夢想。曾經喜歡過的人。最想要做的事。最想要去的地方……
想著想著我就明白了很多。姑娘,你要努力,如果你不努力,你想指望什麼?你能指望什麼!
是你覺得自己夠聰明、夠漂亮,還是你自信自己既聰明又漂亮?
是你家裏有顯赫的家世背景,足夠的金錢?
還是說,你有偶像劇女主的主角光環,恰巧有一個既死心塌地又心甘情願地養你的男朋友?即使他說願意養你,你敢讓他養嗎?你就不怕,哪一天你們兩個鬧情緒吵架,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連人都是我養的,有什麼資格跟我吵?你就不怕,哪一天,他累了倦了,嫌棄你不獨立、不幹練、沒主見?
姑娘,你要努力。如果你不努力,你想指望什麼?
指望在你困窘落魄到沒錢吃飯的時候,會有一個男人出現,溫柔的牽著你的手去共進晚餐,還是他為你親自下廚,棱角分明的輪廓經燈光投下一個好看的剪影?
指望在你被高跟鞋折磨到疼得一步都不想走,恨不得把鞋子扔掉赤腳走回家的時候,有一個人出現,背著你走完這段路,還是他搖下車窗溫柔地對你說,上車吧,我送你?
指望在你遇到困難和挫折的時候,痛徹心扉的時候,有一個英雄站出來,為你披荊斬棘鞍前馬後遮風擋雨?
還是說指望自己剛走出校園就發現,早已經有人為你鋪好路、搭好橋,從此一帆風順,衣食無憂?
姑娘,你今年幾歲了。還在做這種王子灰姑娘的白日夢。喜歡看瑪麗蘇偶像劇不丟人,但活在這樣的幻想中卻很可怕。生活不是童話故事,當公主或灰姑娘遭遇危難時,總有騎士或王子出現拯救她們。你想太多了,哪裏有那麼多happy ending。
我一直記得讀高中時在某個微信公眾號上看過的一篇關於郭德綱的文章:
他說,“我小時候家裏窮,那時候在學校一下雨別的孩子就站在教室裏等傘,可我知道我家裏沒傘啊,所以我就頂著雨往家跑,沒傘的孩子你就得拚命奔跑!像我們這樣沒背景、沒家境、沒關係、沒金錢的,一無所有的人,你還不拚命工作,拚命奔跑嗎?”
姑娘,你不努力,你想幹嘛。姑娘,你要認真地工作,你要努力地賺錢。這是為了你自己將來能過更好的生活,也是為了讓你的父母在年老體邁沒有經濟來源時還能夠安享晚年。是為了當你有了想要吃的東西,想要穿的衣服,想去旅行的地方時,可以毫不猶豫地為自己瀟灑買單。是為了爸媽以後逛超市、商場的時候,能夠像小時候舍得為你花錢買東西那樣為自己買東西。是為了他們在同街坊鄰居、親戚談論到你的時候,是一臉自豪或是一臉安詳。畢竟,他們已經為了你奔波勞累了大半生,你不該讓他們的後半生享點清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