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有三女,大女美若天仙,二女才貌雙全,三女胸無點墨。”
京城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絡繹不絕。幾個頑劣的小孩子手拉手不停地唱著這句話,響亮的聲音傳遍整個人群,隨即轟然大笑。人群中一片騷亂,議論聲一時此起彼伏。
小孩中稍微高一點的扯著嗓子,大聲說:“天下有三公子,公子配草包,鮮花插在牛糞上!”
人群中瞬間哄亂一片,天下何人不知,南楚玉王,於數日前於夏三小姐定下婚約。
他們的對話傳進巷中的角落裏,角落中停著一輛馬車,車夫坐在車上,一臉憤慨的聽著。“小姐,他們欺人太甚!”
“四叔。不過是一些市井之夫罷了,何必計較?快走吧,父親該等急了。”嬌柔的聲音從車中傳出,撫平了四叔心中的怒A火。
四叔揚鞭,重重擊在馬兒身上,馬車悄悄通過雜鬧的街道。
夏王府。
府前站著一位中年男子,他靜靜的等著。一輛馬車闖入他的視線,他急急地走上前去。“是三小姐嗎?”
馬車中傳出笑聲,宛若銀鈴。“王伯,三年不見,連言兒都不識得呢嗎?”從馬車中走出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子,她身著淺藍紗裙,腰間掛著一個小小的鈴鐺,風輕輕揚起裙擺,鈴鐺被吹動,發出叮叮的聲音。她墨發如瀑,臉上敷著輕紗,絕美的容顏若隱若現,有一種神秘之美,露在外麵的肌膚白晢如雪。輕紗上嵌著一雙靈動的雙眼,柳眉淺淺,映著眸子彎彎,宛若月牙,熠熠發光。
王伯笑了笑。“三小姐,老奴可不敢忘啊。”
夏言輕笑一聲,下了馬車。“父親可是等候多時了?”
王伯點點頭,走在前頭。“老爺可想念緊了小姐。”隨即換了門衛從車上拿下行李,帶著夏言和四叔走了進去。
許多年不見的夏王府,對於夏言來說,是熟悉卻又是陌生的。古香古色的房屋,大廳前的院子中央有一中心湖。湖底有大理石砌成,湖中的水是從天山上運過來的雪水。其中的魚都是罕見的鴛鴦魚。院中的樹都是稀有品種,四季長春。夏王府曆代子弟都是如此奢華,到了如今夏王爺這一代,仍不見衰落。夏王府盛寵不衰,最主要的是曆屆的夏王府王妃都是出自於夏王府,而夏王又是癡情。到了這一代,夏王妃早逝,隻留下夏言這一個女兒。後來夏王爺續弦,娶了左相的女兒,生下四少爺夏煜。至於大小姐和二小姐是旁係過繼過來的。這幾個子嗣中,夏王唯獨寵著愛妻的遺女夏言。
“老爺,三小姐到了。”王伯的聲音喚回夏言思索的神智。夏言移過目光,打量起夏王。印象中的夏王是一個慈祥愛笑的人,生得一副好皮囊,十年前的夏王是京城中有名的花花公子,當時老王爺還因此氣的病了很久,纏綿病榻,日日以淚洗麵。後來娶了王妃才安定了下來。
夏王從小就很喜歡夏言,大部分都是因為夏言的容顏和性子像極了已逝的亡妻,就算後來外麵流言四起,說夏言胸無點墨、草包小姐,這種寵愛也沒有減少。三年前夏言離京,消失了三年。他也派人四處尋覓,直到夏言托人帶了一個字安,方才停止了尋覓。
夏言對於這個父親是有愧的。
“父親。”夏言微微福身。
夏王激動地盯著夏言。“言兒,言兒,你終於回來了。。“
夏言淺笑,眼中流光閃過。“父親。女兒不孝,不能陪伴您左右。”
夏王搖搖頭,他輕輕擁過夏言。“言兒,你受苦了。”
夏言吸吸鼻子,眼圈微紅,心中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這,這是家的感覺嗎?漂泊三年,回到家聽到的不是質問她去了哪兒,而是心疼她。她,的心漸漸融化。
“父親。”夏言輕輕喚道。“言兒有些乏了。”
夏王連忙鬆開夏言,對王伯招了招手,吩咐道:“王伯,將西院整理一下,派幾個機靈的婢女去伺候言兒。”
夏言再次行了行禮,轉身而去。夏王看著夏言嬌小的背影,腦中浮現出一張文靜的臉,他歎了一口氣,文兒,你看見了嗎?言兒長大了,越來越像你了。可、、突然想到什麼,夏王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