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最愛的就是這樣煙柳畫橋雨絲微涼的景致,吃了飯就拉著葉琰文頔沿著老街走。
“我的畫紙不會打濕吧?”
文頔眉心微攏,趕緊把背包抱到胸前細心護著。
“哎呀,放心好啦,我剛才試過了,那個背包是防水的,絕對一丟丟水都浸不進去。”
皈依興趣愛好比較多,什麼攝影美術戲劇之類的多多少少都會學一些,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將來究竟要走怎樣的路。
葉琰背著一把吉他,雨水順著他的發絲流到臉頰上,清澈的天空還留著一縷陽光,又淌著入骨微涼的雨絲,細碎的光跌落在他的側臉上,不似往日的桀驁不馴,安靜又溫柔。
“我就停在這裏了,你們自己去找有靈感的地方吧。”
文頔直步向沿街的一個房簷下走,架好畫架,安靜的著手繪畫。
仿佛她乖戾的短發在此刻都安靜了下來,她精致的臉龐蘊著流光,紙上斑駁的影子與指尖的筆相應成趣。依舊是毫無滯礙的落筆,年代悠久的狼毫筆上卻是瑩白如玉的纖手。清風無味,芳華黯淡,仿佛她和她手中的畫是這世間唯一的顏色。
“走吧。”
皈依和葉琰在她畫畫的時候從不打擾,給她足夠的個人時間。
“你大晚上的,為什麼要往頂樓跑啊?”
葉琰沒料到皈依突然甩出一個問題,整個人都僵住,又不動聲色的解釋:
“晚上訓練室人比較多,有時候就在頂樓去了,那裏安靜。”
皈依對此十分不解,不屑的嗤笑一聲“你以後不會真的要進娛樂圈吧?”
葉琰聳聳肩,揚唇泛起一絲苦澀有悄然而逝,散在風中,沒有人察覺。
隨即又笑得一臉邪氣,“我說,之前那個南凜會長是不是跟你認識啊?”
文頔離他們較遠,在另一邊的房簷下畫畫,自然是聽不到的,皈依不是美術生,不過也有在學,偶爾有空會跟文頔出來采景,有時出來畫畫,有時就是攝影拍照。
她頭也沒回,半蹲著身子找角度,笑道:“葉班長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葉琰瞥她一眼,淡淡道:“每次你轉移話題都這麼拙劣。”
“時皈依。”
葉琰的聲音像跳動的音符,很容易帶動起別人的情緒,讓人產生共鳴感。皈依腦海裏突然想起南凜的聲音,低沉又溫和,仿若一股溪流,不動聲色的讓人心底不由自主的受到蠱惑。
皈依疑惑的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葉琰眉梢溢出幾分笑意,“暑假有計劃嗎?”
提起這個,皈依隨即想了一想,倒是沒什麼事,不過南喃有一個開發任務,非得要自己跟她一起,還是在山旮旯裏,這一去應該也是好幾個星期吧。
“我可能要去個比較偏的地方,大概也要兩三個星期吧。”
兩個人一邊閑聊一邊沿著河邊走,葉琰走在皈依前麵,他突然停下腳步,皈依猛地一頭撞在他堅挺的背上,葉琰轉過身來,低下頭直視著她。
葉琰妖豔的臉向她越靠越近,精致的五官不斷在她眼前放大,皈依慌亂中還很局促不安,直直撞進他的眼眸裏。
皈依被看的心裏發慌,下意識的想躲避他的目光,葉琰壓低聲音一笑,盡是妖冶,滿是隱藏的誘惑。
葉琰伸手一把攬住她的肩,一臉好哥們的樣子,仿佛剛才的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皈依也說不清這樣的他究竟有什麼不一樣。
總之,悄然間,就是有一些東西在萌芽。